金琪回到家後,就躺下了。金耀自打得了好琴,便忙著以琴會友,這幾日都不在家。也好在他不在家,這家裏大夫進進出出也沒能讓他看見。
大夫進進出出,都會去前廳跟金戈說明一下情況。金戈就坐在前廳,神色凝重。直到聽了很多大夫的說法,才肯定金琪隻是累了而已。她這才放下心來。
這些年來,因為金琪,金戈幾乎認識了全京都所有的大夫。那些人也知道金戈的脾氣,說完要說的,就自去賬房領診金。因為金琪的緣故,金家上下對大夫都很是尊敬,時而會備些禮物。
因為金戈不放心,留了一位大夫守夜。夜深人靜的時候,金戈坐在前廳的椅子上,睡著了。厲色等人,守候在一旁,誰都不敢上前打擾。金戈執意守在前廳,生怕出事。
幸好,這一夜,安靜又平和。金琪醒來,神清氣爽。金戈聽說,自然心情也愉悅了不少。雖然坐了一夜,腰背有些酸疼。故而起早邊去練劍去了。金琪也坐著輪椅在一旁,笑望著,一切看上去,是那麼平靜平和。
金琪對於昨夜發生的事,一無所知。要知道,金戈為金琪請大夫,留大夫守夜這些事。這些事,金戈是下了死命令的。將軍府裏的人都是三緘其口。所以金琪是不知道的,或者是便是知道,他隻不說,旁人也不知道。
練出一身汗,又是一夜沒換衣裳。身上頭上隻覺得油乎乎。可偏偏這個時候,白夜帝來了旨意,要金戈即刻進宮,不得有半刻延誤。白夜帝一向對金戈寵愛有加,不是急事兒,來傳旨的公公也不會說這樣的話。
雖然一身不適,金戈還是硬著頭皮就去了。
禦書房內,氣氛凝重。金戈的腳步聲,吸引了眾人回頭注視。看著這些人麻木的眼神,金戈默默扯了扯嘴角。這些文官,一向是遇到什麼事兒,就愁眉苦臉的模樣。金戈舉步向前,走到白夜帝跟前,行禮。
“愛卿可知,西涼城出事了?”
“西涼城?”金戈眉頭微皺。她還沒去呢,可千萬別出什麼事,讓那神醫又去向不定才好。
“西涼王病重,其膝下四子。他來函請求,若是不幸熬不過,希望立第四子為繼任諸侯王。愛卿以為如何?”
西涼王的第四子,可是景妃娘娘的親妹妹所生。要是上台,勢必對景妃有所助益。金戈想起金琪對自己說的話,把原本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隻道:“沒記錯的話,這西涼王第四子,不過是個八歲小兒。繼任諸侯王,怕是根基不穩。其他幾位公子,隻怕是不肯。到時候鬧出什麼矛盾,對於維護安定,總是沒有什麼好處。陛下以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