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某天,某某號奢華遊輪抵達S市港口為婚禮流程彩排。
某某天,某某人到達S市準備來參加這一場世紀婚禮。
政界,商界,某某學術界泰鬥,娛樂圈最大牌的某某天王天後都表態將出席這一場婚禮。整個中華都在沸騰,都因為這一場世紀婚禮蠢蠢欲動。無數名人為得到這一張婚禮請柬而削尖了腦袋。
一個月,真的隻是一個月,大江南北,到處貼著他們的婚紗彩照。
男人英俊的臉,女人嬌柔的笑,並在一起無疑是王子與公主最好的寫照。
就在所有的地方都在一片沸騰的時候,還有一片寧靜的小山溝裏,衛聿銘正早起,準備出門去挑水。
他已經在這裏生活了三個月,每天早上出去到坡裏放羊,在山頂發會兒呆,中午回來做完飯和阿婆吃,再聽小陳他們嘮叨嘮叨村裏的趣事,晚上把羊拉回來,吃飯時再喝點小酒,一天就這樣優哉遊哉的過完了。
小陳除了一開始問他錦繡的事之外,見他沉悶的隻是喝酒,後麵再也沒問過他。
隻是這裏的人都樸實,和他熟了之後也不把他當外人,村裏各種公開的秘密,七大姑八大姨的,他倒是了解的七七八八。再反觀他自身,也難怪別人把注意力放到他身上,總覺得他富過,生活裏定是少不了女人的樂子。
衛聿銘苦笑,這不是該去問小魚兒那廝嗎?
小魚兒,小魚兒……
剛到這兒的那幾天,夢裏常會夢到他在自己麵前各種顯擺,“那個妞怎麼樣?你覺得怎麼樣?超正!”
“老子是一夜七次郎,俗稱夜郎!”
……
夢裏醒的時候,才發現枕頭濕了一塊,他在夜裏盯著漆黑的屋頂,聽著外麵各種自然的聲音,竟不知所措起來,他承受不起那麼濃烈的愛,也絕不鄙夷他,那是他自己一生一世的兄弟啊!
一生一世的兄弟!
中午的時候他在這兒養成了午睡的習慣,正迷迷糊糊地睡著,忽然聽到屋外小陳一聲大叫,“衛哥,衛哥你來啊!”
他似乎聽到了什麼,才想起來,之前來了一場風,把這幾戶人家家裏電視的天線鍋都吹爛了,小陳之前還跟他誇下海口,這一次多攢點錢,換個29英寸的大彩電放在家裏,絕對有影院的效果。
他懶散的爬起來,小陳已經奔到了他屋裏。
“衛哥,你快點!”拽著衛聿銘就出去了。
“你看,嫂子要和別人結婚了!”
他猛然驚醒,竄到屋裏的電視旁,屋裏一屋子的人看著他。
那裏,連篇累牘的是關於那場世紀婚禮的猜測,什麼大咖雲集,什麼星光璀璨,隻差說是皇室大婚的派頭了。
衛聿銘愣在原地,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兒,才聽到那播報員說:“據主辦方稱,由於新娘懷孕三個月,依然孕吐厲害,所以原定於郵輪上的婚禮現場將取消放在XX大教堂裏。”錦繡被偷拍的一組正在幹嘔的照片赫然就在頻幕之上。
衛聿銘愣了三分鍾之後,忽然道:“小陳,你嫂子要懷著我的娃嫁給別人了!我要回去!”
明亮的化妝間裏,錦繡正被一群人包圍著,鏡子裏的那個人是她自己嗎?她都認不出來了。她的孕吐反應依舊強烈,整個人都瘦了下來,獨獨小腹凸出來了。
這一次的婚紗她專門選擇的那一套,可以把小腹凸出來,一點也不像別的新娘一樣遮遮掩掩的,這是她的孩子,她為什麼不能讓別人知道它的存在,她就是要讓全天下的人知道,她的孩子也參加了她的婚禮!
季元成進來了幾次,抱著她的肩一直在安慰她。錦繡淺笑,卻實在給不了一個更深的笑意。
所有的一切都已準備就緒,Ryan來接她。
她忽然抱住Ryan,緊緊的不說話。Pan在旁邊也抱住她,摟著她的腰,軟軟的。
“錦,你要是不開心,我們就不嫁了。”那也是Ryan要說的話。
錦繡搖搖頭,自己站起來,搭在Ryan的肩頭,低低道:“我們走吧,Pan,你不是姑姑的花童嗎?”
絕美的蕾絲順著裙角繞開,繁複的花朵像在說一場關於盛開的故事。錦繡隻覺得路好長,她像走不完一樣,她的腿在抖。路又好近,她已走到了季元成的身邊。
季元成從Ryan手裏接過她,彼此都沉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