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這樣……”他終於忍不住低吼出來,簡佳卻哭的更厲害。
“銘子,你還要我對不對?你還要我?……”
衛聿銘忽然覺得絕望,他恨自己殘忍,也恨自己不能身心一致,隻能抱住麵前哭得不能自已的簡佳。
“對不起,對不起……以後不會了……真的……我保證……”
愛到最卑微的地方,哪怕明知道他出了軌還要淚眼問他能不能允許自己留下來,簡佳的淚開了閘就管不住……她早知道,他的脖頸上有抓出來的痕跡,早知道他的心像浮雲一樣夠不到,卻還是自不量力……但她卻沒有勇氣承擔第二次失去他的勇氣。
衛聿銘不知道怎麼安慰她,手足無措,幸虧江熾的電話救了他。
他說,“因為是兄弟,我才提醒你,我雖然恨那個女人,有些東西我還是分得清楚!”
衛聿銘半夜開車出去,看到江熾手裏的照片手都在顫。
第一張,她抱著一個小男孩正在機場。
第二張,小男孩一轉手賴在了季元成身上。
第三張,是小男孩看著鏡頭的萌照片。
他站在那兒長久的僵立,半晌後才轉過頭來盯著江熾,隻問了一句,“像嗎?”
江熾吐了個煙圈道:“像他媽,不像你!”
說的是實話。
“兩歲多,快三歲的孩子……我想不出來還有什麼其他人會是孩子的父親!”江熾煩躁的滅了煙,自己站起來走到窗前。
“銘子,你他媽為她都跟我翻了臉……”
衛聿銘開了窗子散煙味兒,道:“誰他媽讓你跟我賭氣!事兒偏要自己認了,活該!”
江熾笑得咧開嘴,“你不是沒信嗎?”
衛聿銘眉一橫,陰著臉道:“老子的手機!”
江熾樂了,“又不是我讓你摔得!什麼狗脾氣,我媳婦兒說了,生氣摔東西的人都豬狗不如!”
衛聿銘冷哼,道:“是嗎?不是你摔青花瓷她摔Versace嗎?你們家那點東西都換了幾套了?”
江熾嗬嗬的笑,“要給我們家娃留奶粉錢了,還摔個毛線!”
衛聿銘不置可否,淡淡道:“下個月Théodore就來中國了,你帶你媳婦兒去讓他瞧瞧他未來徒弟!”
江熾一驚,忽然有些激動起來。
Théodore是什麼人,這話放之金融界絕對是個深水炸彈,被稱為華爾街教父的法國男人,生活看似優雅淡然,一出手卻如猛虎出圈,雖千萬人吾往矣的氣勢讓別人說不出是非曲直的話來,有人視他如撒旦,也有人推崇他為上帝。
衛聿銘送的何止是大禮,簡直是上帝的恩賜。
“你怎麼認識他的?”
“也沒什麼,在靶場一起打過靶,我贏了,人情。”
江熾一頓,隨即想到衛聿銘的射擊,不自覺笑了一笑。
“你們家老二呢?”衛聿銘看似無意的挑了挑指尖。
江熾心領神會,道:“我倒是覺得稀奇了,他那個樣子竟然兒子都比我孩兒大了,真是越是默無聲息的人越小覷不得。”
“哪兒來的孩子?”
“還得感謝你那位前妻,幫著那女人默無聲息的把孩子生了下來,在北方一躲就是幾年,終於沒忍住給爆了料,老二現在是火石落到腳背上,認也不好不認也不好。”
“家裏有意見?”
“不是。”
“那女人強的厲害,現在認定老二是要跟她爭孩子的撫養權,臉麵都不露了……也是個厲害角色!”
衛聿銘默然,許久之後才緩緩道:“一個女人,願意跟一個男人成家立業是一回事,願意生孩子又是另一回事!你跟江老二說,要好好珍惜。”
江熾一嗤,想起先前給衛聿銘看的照片,心裏似乎有了什麼感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