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錦繡乖乖去洗碗,衛聿銘膩在她身邊不肯走,錦繡一手的泡沫,故意要朝衛聿銘臉上抹,卻被他拉過來一頓吻,最後氣喘籲籲的,衛聿銘清醒過來時,那堆泡沫全抹在他的衣服上,錦繡狡黠的笑著,溜之大吉。
衛聿銘哭笑不得,自己去房間換衣服,回來時看見錦繡站在窗前發呆。
他過去擁著她,在窗戶上反射出二人相擁的景象。
“在想什麼?”
錦繡回頭在他唇邊輕輕一吻,指著窗台上的仙人球道:“我以為它們早死了,沒想到還活到今天。”
“我每次回來都給它們澆水。”
“我記得我把它們搬到臥室去了……你把它們又搬出來了?”
“收拾的時候就搬出來了,這裏一切都保持著原來的樣子。”
錦繡心裏說不感動是假的,她注視著二人在窗戶裏相擁的景象,看著外麵萬家燈火的感覺,竟一下子辨不出什麼是真什麼是假來。他們像一對浮世偷生的情侶,撇開其他不談,這一刻,他們的心隔得很近。
溫馨並沒持續多久,衛聿銘的電話打破了室內的安逸。
衛聿銘放開錦繡,走到一旁拿起桌上的手機,遲疑了片刻,把電話掛斷丟了回去。
“一個客戶的,纏了幾天,大概又想從我這兒走捷徑。”
錦繡淺淺一笑,也不拆穿他,自己過來倚到沙發上。
“阿聿……這幾年,你過得還好嗎?”
“你呢?錦繡……你過得怎麼樣?”
錦繡淺笑,“不好,一點都不好。”
“我也一樣。”
他走過來,靠著她坐下,錦繡便順勢倚到他懷裏,頭靠在他腹間,像找著了某種倚靠。
衛聿銘緩緩撫著錦繡柔柔的發,感覺到錦繡滿心的疲乏,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他們彼此,間斷了三年,這三年,有人在思念中煎熬,有人在恨意中成長……人生有多少個三年,輪輪回回,最後隻應了一句,“人生得意須盡歡”,及時行樂,所求的,所博得,不過是一個心安。
他們彼此不談,這三年究竟發生了什麼。
衛聿銘抱她在懷裏,教她上次去村裏時和大嬸們玩的花牌。錦繡老是記不住規則,最後耍賴讓衛聿銘一遍遍的念。
衛先生問:“記住了嗎?”
錦小學生便答:“好先生再念一遍。”
於是衛先生再重申三遍,錦小學生賴不下去了,便道:“先生再教下一個。”
衛先生快教完了規則,錦小學生又問:“呀,忘了第三條了。”“呀,忘了第五條了。”“怎麼辦,全都忘了。”……
衛聿銘刮她的鼻子,“小錦,你耍賴。”
錦繡捉住他的手指,半扯半拽的,蹬鼻子上臉。
待到正式玩牌時,錦繡倒規矩了,玩的認真,衛聿銘刻意放水,她隻當不知,贏了便笑的歡天喜地,輸了便把衛聿銘扯過來一陣狼吻。
衛聿銘樂得她贏,也樂得她輸。
錦繡發現了,隻當不知,不時耍耍賴藏幾張牌,衛聿銘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待到她玩累了,丟開懷裏的花牌,朝後直挺挺的躺下去,摔到沙發上。
衛聿銘起身去收拾,被她拉住,他回頭看她,彎彎的發散在沙發上,一雙眼眉目含情瞧著他,說不出的風情醉人。
他把拾起來的牌胡亂的一丟,過去吻她。
錦繡是那麼乖,那麼甜,恨不得把她化成一顆糖,藏在嘴裏,最後流進心裏。
他們從沙發上吻到房間裏,一路磕磕盼盼,不知道推倒了多少東西,最後跌到床上的時候,錦繡隻覺得快要窒息。
情到深處,一切水到渠成。
濃烈而美好的纏綿,像是某種宣誓,占有的堅定而持續,包容的柔軟而纏綿,身體是無言的訴情,在最高點的時候,錦繡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她聽到他的低語,好像是他自己的呢喃。
“小錦,我愛你。”
那時候,她竟有一種淚流滿麵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