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這樣下去才是最美滿的結局。
錦繡慢慢從他懷裏退出來,整個身子由暖變涼,心也是。
衛聿銘向來偏愛她的側臉,她一直以為隻是他自己的某種習慣,剛談戀愛那會兒,他常常對著自己的側臉發呆……後來,結婚了,他更喜歡擁著側臥的自己入睡……
那一雙漆黑的眼,透過她究竟懷念的是什麼?
一種前所未有的不甘從心頭升起,為什麼!為什麼!
明明陪著他一起生活的是自己,明明,和他一起顫抖的是自己!甚至連最親密的行為也是和她一起。
她不相信!更不甘心!
衛聿銘隻感覺錦繡忽然奮起,一下子將他推倒,整個人坐在他的身上。他能察覺到那種急躁,卻無法撫平。
錦繡吻他,吻得全無章法,甚至還磕到牙上,他感覺自己的唇邊破了。
她刻意地撩撥他,他便順著她的意思,將自己毫無保留的交付。
甚至,當錦繡主動地撫上他時,他渾身顫抖了一下,慢慢一寸寸的進去,衛聿銘驟然頓住,拉住錦繡。
“別動!會傷到你的。”
錦繡哪裏會聽,自己慢慢開始動作。衛聿銘耳邊是她隱忍的吸氣聲,一起一伏,她太幹澀了,他也疼。
兩個人並不歡愉,卻像在尋求某種答案。
錦繡撫上他的眼,慢慢遮住,像黑暗中她能看清他的那雙眼似的,今日的她心裏似乎沒有羞恥可言,像一隻發瘋的小獸,不管不顧的。
衛聿銘要去吻她,被她推開,按在床上,自己俯下身來同他接吻。
他喟歎一聲。
終於在錦繡吻她時抱住了她,“不是這樣的,小錦。”
錦繡一頓,隨即是更瘋狂的噬咬。
她終於明白為什麼絕境中的男女反而會選擇做愛。性愛成了一種表達,用來戰勝所有言語不可啟齒的羞恥。她去尋求答案,努力的尋求答案,卻陡然發現,推開一切後是巨大的空洞,心依舊飄在空中,歡愉是刹那煙火,留給自己仔細品味的全是硝煙。
性愛不是罪孽,也給不出答案。
衛聿銘翻身過來,將錦繡製住,終於一聲長歎,自己慢慢退出來,從床上起身。
他迫切的希望安靜。
錦繡癱在床上,像個絕望的瘋子。
她怔在那兒,看見衛聿銘的黑影在那兒給自己換著衣服。
室內隻有他匆匆穿著衣服的摩擦聲。
她覺得羞恥,自己裸著身子埋在被子裏無聲地聳動著雙肩。
衛聿銘幾近於逃跑,門開了,光線在室內微微停頓又被遮住。錦繡終於忍不下去,嚶嚶的抽泣聲在室內徘徊。
衛聿銘一出來就看到小魚兒站在對麵,麵色不明的盯著他。
“怎麼了?”他的情緒也很差。
小魚兒在他身上掃了一眼,看見他脖子上曖昧不明的眼色,眼神暗了暗。
“你要去哪兒,我送你。”
衛聿銘覺得身上似乎壓了千萬重的擔子,倚在牆上歎道:“約了醫生,你送我過去吧。”
他的麵色全不是以前的樣子,看起來像生病了。
走的時候又特意去給小莊打了招呼,讓將錦繡安全送回去,小莊麵色微微怪異,看著小魚兒時不自覺的怯了怯。
衛聿銘沒注意,和小魚兒上了車,坐在後座昏昏沉沉的,但又無法睡著。
小魚兒不時地同他聊些東西,衛聿銘什麼都沒聽進去,腦子裏晃蕩的又是錦繡的哭聲……他好像知道錦繡為什麼這麼焦躁,但又似乎不知道,他覺得自己該和她談談,但又一個字都不想說……他覺得她該懂得,她又似乎什麼都不懂,在他這兒不是問題的問題成了錦繡心裏的問題……
亂七八糟,一團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