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聿銘匆匆趕回醫院,就聽到簡佳無措的哭聲。同他一起來的,還有老爺子吩咐過來的醫學專家。
簡正南畢竟假期有限,已經返回軍區了,衛聿銘知道,風雨才剛剛到來。
因為,簡佳的父親,簡仲誠中將,過來了。
男人的對話到底簡潔,這是這一次,即使衛聿銘被打,小魚兒也不敢插手了。簡佳自小就怕她的父親,衛聿銘最清楚,簡仲誠對子女要求之嚴格,從他一雙兒女不俗的成就身上可以看出些端倪來。
程玉娟此時也隻能陪著道歉,把衛聿銘推出來。
衛聿銘低頭,鄭重而嚴肅地說道:“簡伯伯,這件事我會負責到底。”
簡仲誠沒有立即答複,隻是問了問車禍發生時的情況。
“刹車失靈?”程玉娟一聲驚呼,隨即聽簡仲誠問:“人為?”
衛聿銘點頭。
簡仲誠頭也不回地走了過去,“連背後的凶手都沒揪出來,人家的意圖、動機什麼都不知道,你讓我怎麼將女兒放心的交給你!”
衛聿銘靜默在原地。
那輛車本應該是送錦繡回去的,卻因為錦繡在停車場遭到瘋漢驚嚇,他強製和她換了車……幸好換了車,如果是錦繡,他怎麼敢想……
到底又是誰?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他的底線?對錦繡下手……
他隱隱覺得背後有一雙無形的手在慢慢左右他的生活,威脅著他心裏最重要的人……
沒多久,簡佳被簡仲誠強製帶回了京城。
衛聿銘的探視也被限製,一周一次。
這樣,他整個人到底留在了S市。
反收購的計劃有條不紊地進行著,東辰退出,環球深陷洗錢風波,至於萬利……這也是他最棘手的問題……
即使跟錦繡說過,自己不會心軟,但是,那是她的母親,他總不能將羅可蘭逼上絕路。
這幾天,他明顯能感覺到自己的注意力難以集中,莫名煩躁,甚至,嚴重失眠……
小魚兒來過幾次,質問他為什麼開始將權力下放……
頭疼得厲害,甚至除了必要,他不願意和任何人交談,避著錦繡,避著小魚兒,避著程玉娟,甚至小莊……
所以當小魚兒闖進他辦公室時,看見的衛聿銘正在喝藥的情形。
“你怎麼過來了?”
小魚兒並沒察覺到不對,看到開了少許的窗簾隻覺得室內光線嚴重不足,徑直去拉開了窗簾,走到會客區的沙發上躺了下來。
“趙世昌那個老奸巨猾的東西,環球的內帳他還真藏得緊。”
衛聿銘不語,把水杯擱在桌子上,背過身去,靠回到轉椅上,避著光。
“這回弄不死他,老子跟他姓!”
衛聿銘並沒回應,隻是有條不紊地拉出抽屜,把藥瓶放回去。
“銘子你怎麼了?不舒服?”
衛聿銘“嗯”了一聲,把抽屜推進去。
“華子在那邊有什麼消息嗎?去的時間也不短了。”
“嗯,還好。”
小魚兒小心翼翼地窺測著衛聿銘的表情,舒了口氣,華子偷偷回國的消息銘子應該沒發現,隻要在事情曝光之前趕回去,也沒什麼問題。
“萬利你準備怎麼弄?”小魚兒探著衛聿銘的口風。
“該怎麼弄就怎麼弄……”衛聿銘隻覺得今天的小魚兒聒噪的驚人,壓抑著自己,最後自己趴在桌子上,心裏似有一團火。
“銘子,你怎麼了?”小魚兒終於意識到有些許不對了,自己慢慢地靠過去,看到衛聿銘撥動著的那個抽屜,正是他剛才放東西的地方。
“你要拿什麼嗎?”他準備替他打開,不料衛聿銘一下子將他整個手緊緊按住,低低吼道:“別動!”
小魚兒心裏一驚,更加確信了裏麵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銘子……”說時遲那時快,隻是一瞬衛聿銘整個手被小魚兒甩開,迅速地抽開抽屜。
Diapam的字眼後麵還跟了一連串的英文專業性名詞,小魚兒翻轉著手裏白色藥瓶,盯著衛聿銘一字一句道:“這是什麼?”
“苯二氮卓,說了你也不懂。”衛聿銘一把把藥瓶搶過來,塞回到抽屜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