渚清穀結界外!
“你說三位隊長自從入了結界,就再也沒有出來?”男人站在樹洞中,用手按著樹壁,不經意地加重力道,聲音略顯陰沉地問道。
“回淩隊長的話,三位隊長自打入了結界,就再沒走出來。”先前活下來的小隊長顫顫巍巍地小聲回答,心頭卻在不斷地咒罵,來誰不好,為什麼偏偏來的會是這位凶名遠揚的殺神,【夜懸河】中境第一刺客淩西衝,做人心狠手辣,長袖善舞又詭計多端,出身小世家小門戶又半途入的修行路,與上境晉升此生無望,最好擅殺中境以下的才華橫溢之流。
淩西衝,中境第一刺客,曾多次憑借中境修為混跡於各大小門小派,以鬼魅伎倆挑撥離間,致使多家門庭倒塌,其中因他而斷絕根基的門派大有人在,甚至某些心性忠厚的老掌門都因錯信此人,不僅倒了門庭,斷了根基,甚至連傳承都被他親手毀掉。
此人心謀之遠、城府之深堪稱人間絕對。
“是嗎?”淩西衝眼神陰冷,如暗夜中蠢蠢欲動的毒蛇般轉身盯著小隊長。
“此行不管有何成果,我都可送與你做嫁衣。但是作為回報,你務必要將我的玄孫安然無恙地帶回,否則你就自己找個坑把自己埋了吧。”
臨行前,那位長老突然大駕光臨所說的話,曆曆在目,讓他一刻也不敢忘。
本以為做了中境第一刺客,於整個【夜懸河】也算有功一份,卻沒想到最終還是逃不掉物盡其用的宿命。
“淩西衝,你的這條狗命隻適合被利用,永遠也不配做談判桌上的等價棋子。”那個胖若石墩的男人將他矮小的身子踩在腳下,毫不留情地羞辱道,“你以為你擁有了一身的本身就能跟我討價還價了嗎?”
想到此處,淩西衝的眼神越發冰冷,幾乎都形成了淡淡的寒意籠罩在樹洞內。
“淩隊長,請注意你的行為。”身披華袍的高大男子靠在樹壁,略微露出不快的神色,語氣平淡地低聲說道。
之所以是平淡,而不是煞有其事地嗬斥,是因為高大男子覺得不需要。
試問,誰會對自家的狗無端咆哮?
“波公子,我會注意的。”淩西衝聽到這個聲音,連忙壓製住心頭的怒意與恨意,慢慢走近那個小隊長的邊上,“當時是誰打開那個通道?”
“是揚公子,是揚公子當時不巧打開了陣門,領著兩位隊長衝了進去。”麵對這位的刻意針對,小隊長大失方寸,脫口而出道。
邊上本來無意幹預的波公子聞聽至此,眉頭不自覺地向上一掀,輕啟尊口道,“你說,是木輕揚不小心開了結界大門,引著其餘兩位闖了進去?”
小隊長不認得這位的真容,也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但看他能讓淩西衝忌憚如此,也明白他是個非凡之人,心中斟酌著說辭,“不敢有所隱瞞諸位大人,當時確實是揚隊長誤打誤撞,打開了結界大門。”
“除了木輕揚外,可有其他人見到他的動作,或者看清他的行蹤?”波公子再次問道。
小隊長醞釀著回話,“回諸位大人,幾個時日過去,我等之間相互佐證,確認無人捕捉到揚隊長的動作。”
嗤!
話音剛落,場中已有一道劍光劃過小隊長的脖間。
“淩隊長,是誰準你濫用私刑?”波公子按緊手中的劍柄,陰氣沉沉地質問道。
“無用之人,死不足惜。”麵對這般擲地有聲的逼問,淩西衝反而顯得極為淡定,隨手擦掉劍上的血跡,平靜地說道,“若是外界無人知曉開啟大門的方法,上一支隊伍已經沒了存在的必要。”
————
“又有一道氣息消失了。”坐在樹冠中,以天人觀的百玄定小聲說道。
“看來【夜懸河】這次確實派來了了不得的人物。”北冥有魚不敢再施展【管中窺豹】的神通,唯恐被先前匆匆一瞥的高大男子發現,聽到百玄定再次說有人的氣息消失,當下篤定先前的小心行事是正確的。
“接連過了好幾天都不見有人趕來,如今突然來了一撥人,竟然還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主,我想先前那一批人隻怕是有苦難言,在心底不知有多麼懊惱,恨不得從沒發出那個信號吧。”百玄定對那人的殺伐倒是不以為意,反正以天人觀大可不必擔心被他尋到蹤跡,隻要注意自身的真氣不要被耗盡即可來旅進旅退空魔路天空之眼驀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