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風敵未央水沾春(1 / 2)

隨著醜九牛被鎮壓河底,宮河盡頭暫時陷入了短暫的寂靜,遊恪暫時空出手來為贏扶光掠陣。

此刻的贏扶光有劍氣護體,本就無懼於空中的陰流大勢,加上遊恪罩在他頂上的大日明輪,當真是佛怒金剛,明王法身恨天衝,一路斬殺無數黑影,使得五關根基越發凝固。

黑影勝在數量眾多,並無太大的威懾力,使得贏扶光饒有閑暇就會偷望遊恪所在的戰場,一見到他停下手來,當即平劍如掃落葉,蕩開黑影無數,脫身而返,落在他的邊上,“遊香主,這般下去,我可撐不住。”

人間武夫,皆有換氣,氣盡有窮的時候,可不是誰都像遊恪這般在六關之身就已領悟氣走周天,生生不息的真理。

是以,兩次換氣的贏扶光憂心忡忡,不知接下來該如何應對。

“此事無妨,我且為你寫一卷白符【法力無邊】,助你到卯時四刻也有無盡的力氣。”遊恪自袖口抖落一紙白符,張口咬破中指,輕聲念著不知歸處的玄妙之音,一臉古板地匆匆寫下,隨後道一聲“去”,那白符就在瞬息之間竄入贏扶光的眉心,消失不見。

贏扶光對此無感,半信半疑地問道,“這白符真的有用?”

“信與不信,都是有用的。”遊恪散漫地回道。

贏扶光這才收起疑惑,衝入黑影之中,提劍大殺四方,勢要殺他個片甲不留。

武法雙修,當真奇妙。

贏扶光衝殺之際,心頭也在暗暗猜想遊恪體內是否埋著這樣一紙【法力無邊】,才讓他在人間六關無敵於世,畢竟這一紙在他手中寫來實在是太過輕鬆,一筆一劃盡顯他胸有成竹之貌。

“遊香主,地支宗午未央在此拜謁。”忽然,青雲河道有一人踏水而來,在遊恪百步外放聲拜道。

“見過遊香主,在下天幹宗壬陽春。”隨之而來的還有一同動身的壬陽春,不過這家夥是停在百米外,動用真氣遠遠地傳話。

以身家性命賭遊恪的心慈手軟,壬陽春可不敢賭,誰不知道他紅袖香主手中血債累累?

諾大的紅袖穀,他一人一馬幾近殺的人間武夫修士絕望。

無限換氣之法,可是他遊恪的獨門秘技,沒有成千上萬的六關武夫,想用車輪戰耗盡他的真氣,那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別人不知道紅袖穀的驚世駭俗,都以為是以訛傳訛,當時恰好聞風趕去的壬陽春可是一清二楚,這紅袖香主壓根就是個怪物,徹頭徹尾的人間凶獸,估計也就隻有妖獸之流能跟他拚個難舍難分。

諾大的人間,敢跟他掰手腕的,非死即傷,從不例外。

也絕對不會有例外。

遊恪打量了眼午未央,略帶笑意地恭賀道,“恭喜午兄初窺武勢,未來武道巔峰可有你一席之地。”

不隻是武力驚世,就連眼光也是毒辣無比,隻一個照麵就能將對手看的透徹,這樣的紅袖香主,試問誰敢放肆?

“午某不比香主身經百戰,更無戰績斐然,未曾身至巔峰,不敢妄言。”即使是被名滿天下的遊恪誇讚,午未央也還是一如既往地平靜,隨和自然地好似與好友閑敘家常。

但他的話中自有傲然之意,我不過是暫時不入巔峰不說罷了,日後入了巔峰你遊恪再來恭喜也好坦然應下。

此話已指明,午未央心有爭鼎之意。

“地支宗已有小邪君,隻怕輪不到午兄登臨寶座。”遊恪放聲大笑之餘,又直抒胸意道。

“江湖深遠,鹿死誰手,還看造化。”午未央毫不避諱地接道。

“若是九牛兄葬身於此,豈不是錦上添花?”

“我與師兄是一脈相傳,如花開兩枝,各表一枝,豈能因登頂小事誤了兩家大事?”午未央義正言辭,一改往常平靜,英氣逼人地說,“我既然要和他爭登頂先後,自然要他好生活著,見證下誰是雌,誰是雄。”

壬陽春心頭暗罵蠢貨,要是我宗門誰敢跟我爭鼎,我就趁他羽翼未滿之際,早早地弄死他,還爭勞什子一線造化。

遊恪聞言,接連稱了三聲好,將袖口朝河底一指,朗聲說來,“醜九牛就在河底,有本事就去救他。”

午未央眉頭緊鎖,並未急於動身,而是轉身向壬陽春道,“替我攔住紅袖香主六息,事後無論成敗,我都拱手奉上悟勢之秘。”

壬陽春欣然接受,向前跨出半步,弓腰出拳,如驚雷初響,橫貫河道。

由此可見,六關武夫壬陽春,已是人間武力巔峰。

可惜站在他麵前的是人間武夫無敵之人,隻見遊恪同樣是跨出那半步,連腰都沒彎,簡單地一拳遞出,有水龍吟。

轟!

單論真氣之雄渾,壬陽春與遊恪不分上下,這一拳可見一斑。

兩拳交接,竟是雷聲隱水龍滅,誰也不曾存活。

“壬陽春,比之當年,更添幾分膽色。”遊恪突兀地說來。

壬陽春會心一笑,心中的戰意由陰轉晴,猛然縱身跳起,攜奔雷之勢,傾身灌入遊恪所在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