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行前,曾有阿尺三再三叮嚀,切莫和紅袖香主再起爭執,萬事先從大業再談小仇,是以太氏雙星相顧無言,自然起身趕往。
鄭睿明等四人領了官命在身,本是不便任意調動,但他四人歸屬的總統有識人大智,當機立斷地給他四人通行令,可速去宮河盡頭,留待後事。
邪道六關,白骨山位居第六,天幹地支相占一二。
地支的醜九牛、辛銘世不過是一支從屬,其他十一支從屬之流也是按捺不動。此刻聞聽小邪君被擒,也是紛紛動身,前去解救。
地支小邪君,可是地支宗公認的人間武道第一人。諾大的地支宗絕不會有人因私廢公,白白耽誤了他好大的風華正茂。
我輩不風流,也有兒女情。
地支宗其他支曾在前夜窺見遊恪的驚世駭俗,自知不敵,隻好請名聯合天幹宗共襄盛舉。
“午未央,醜九牛是你地支宗小邪君,與我天幹宗又無瓜葛,憑甚叫我大好兄弟與你鬼門關走一遭?”天幹宗的駐京領袖壬陽春一口否決了地支宗的請求。
“天幹地支世代友好,攻訐同盟,壬兄怎能置我兩宗大義於不顧?”午未央見苦口婆心都說不動他,直接搬出兩家大義。
“我壬陽春的義就是大義,你奈我何?”一門心思閉門不戰的他鐵了心要做無賴,將潑皮耍滑都使了出來。
午未央還是麵帶笑容,也不焦躁也不惱怒,輕聲道來,“你若是不依了我,我就跟你來個魚死網破,誰也別想討得好處。”
這般平靜的語氣聽得院內十來人毛骨悚然,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
壬陽春一時不察,也受了他的這份氣勢影響,大驚失色,忙地架起真氣,護住心神,凝聲追問,“你竟領悟了勢?”
午未央平靜地點點頭,隨手遞出一拳,不見真氣流動,卻讓其他人如臨大敵,一一展開自身的真氣。
“你是想以武脅迫我?”壬陽春眉頭一掀。
“不敢。”
“那你憑什麼覺得我要答應你?”
“憑我去激怒紅袖香主,告訴他天幹宗的陰謀。”午未央略一遲頓,三分執著三分堵鬥,還有四分堅定地接著說,“我邪道與正道不是生死仇敵,此去未必是全軍覆沒。”
“既然不是生死仇敵,他紅袖香主也未必會殺小邪君。”
“我地支宗不賭這個可能。”
“那你憑什麼要我去賭?”
“憑我肯把勢的訣竅傳給你。”午未央十分堅決道。
“此話當真?”
“午未央在此立誓,但凡此去救出醜九牛,必將勢的訣竅如實相告。”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壬陽春如沐春風,一把摟過午未央的肩頭,像是多年不見的兄弟般好聲招待,轉身又給天幹宗其他弟子下達指令,“在我回來之前,未達六關者一律不準出門。有命在外者,一律召回。違者,以叛宗罪處。”
其聲極厲,陰沉而酷,震懾當場天幹宗弟子一一俯首做低,連道謹遵師兄法旨。
見眾位師弟無異議,壬陽春這才回首,向午未央滿臉笑意地說,“午師弟,這就去吧。”
午未央對他不曾帶上天幹宗毫無意見,畢竟麵對遊恪那樣的對手,普通的六關武者確實無用,或許連壬陽春也未必有用,但總會有一絲希望。
“任師兄,我再強調一遍,此去隻為救我醜師兄,不為其他。”
壬陽春連連點頭,摟著他邊走邊說,好不親近,渾然沒了先前那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