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千年降妖以亂國(2 / 2)

百玄定縮回府內,見那陰氣消失不見,頓時猜出其中緣由,佯裝大氣地拉開府門,坦言直說,“你瞅瞅這花好月明的帝都能有甚怪事?”

秦三斧縮頭縮腦,看似穩重地打量周圍,實則虛頭巴腦地揣摩著百玄定的小心思,不過以他的智商也就隻能猜出門外有變。

流雲峰可就不同,一眼就看出府外的變故攝人心魄,先不提香主先前慎而又慎的提醒言語,就說百玄定半隻腳踩在門外的身影微抖,也能猜出府外有變,而且還不是針對一般人的變故。

你看那走販沿街叫賣,臉色如常;行人神色匆匆,無異往常;書生背囊負箱,自有春秋;更有四關以下的武夫閑來無事,漫步街頭;凡此種種,不一而足。

可以猜想,街頭巷尾,定有五關武夫舉步維艱;若是一般的六關武夫,隻怕也是有如身陷泥沼,不得自由。

流雲峰見微知著,幾乎將整座帝都中的大致情況猜想的一般無二。

帝都空中,蘇瞻布【國祚周天翻雲陣】,請不下於三百六十五位的上境武夫修士入陣,共同抵抗自北方攜【天文十幹宇時陣】而來的天幹十大妖邪之流。

兩相對峙之下,妖邪之流略盛半分,流露出宛若瀚海中的一江陰氣,如星河倒懸,傾流而下,逆灌帝都。

是以,這股陰氣無孔不入,無處不去,難能可貴的是這股陰氣恰好太盛,不管五關之下的武夫修士,隻對五關六關千鈞施壓,要他們難以動彈。

大門大戶對【千年降妖】有所耳聞,門戶之主更是早早降下嚴令,但凡門戶要員一律不得在正月十八出府,違者逐出門戶,終生不得歸葬祖地。

但門戶之主無一例外,皆是在正月十七上候金殿,徹夜未歸,甚至某些出身不凡的門戶之主再次做起了棄筆投戎的勾當,去帝宮禁軍中取了長劍鐵弓,加入了守城之列。

帝國盛武,千年如此。

但凡五關武夫之流無不是位極人臣之輩,今夜自然不會在明麵上提刀縱馬,列陣衝殺,與五關之下的莽夫之流爭奪軍功一事。

幸好,官職在身的五關武夫沒有同莽夫之流同行,不然若被他們看到現如今的這番不堪模樣,豈不是自取其辱。

陰氣之下,不下於上萬位五關武夫屈尊降膝,生無可戀地佯裝盤坐養神,作那高深莫測之裝。

也是這個舉動,讓帝都中販夫走卒一下子認清武夫的模樣,一一收拾好自家行當,將家中有些根骨的頑童稚子送上,死皮賴臉地請求這些武夫收納門下,就算不做個關門弟子,也要做個掛名弟子。

因此,帝都此事一過,一下子就少了近百萬的人口,不為其他原因,隻僅僅是因為這些有些根骨的孩子都跟隨四麵八方的五關武夫回鄉習武修行,或是日後的武夫,或是將來的修士,都要等他個二十載時光再來看過。

帝國祚運千年,自今夜起,武風盛行一時無二,足有百年風光。

遊家老宅中,本該酒醉酣暢的丁言秀與北冥有魚驀地睜眼,神色中半醉半醒,有些迷糊不定,還是相互扶持,打了個照麵,引來一道道井水打在對方的臉上,這才堪堪退去少許的酒意。

“哎,這酒險些誤了我等大事。”丁言秀掐指一算,暗道聲不好,忙提起精神朝府外走去。

北冥有魚一把拉住他,隨手撤回那卷【童言無忌】,略顯心疼地說,“切莫著急出府,你在府內還未看出端倪,我這金符可告訴了我,外麵有大恐怖。”

丁言秀聞聲,朝他指在金符的【童言】二字看去,駭然失色,趕忙招來一捧黃土,口中道了聲【城隍請現身】,就見一抹金色虛影憑空現身,落在二者的身前,不卑不亢地問道,“不知兩位修士,請本神來有何貴幹?”

“敢問城隍,帝都可有何事發生?”

金色虛影暗中放開金眼,如走馬觀花般一一看過帝都,這才如實轉述。

“有勞城隍。”丁言秀拱手道了聲謝。

金色虛影也不做聲,自然隱入夜色中。

北冥有魚見此,大呼好手段好膽色,“你這家夥竟敢截取香火,暗中做了個香火神人,難道你就不怕這舉動惹了天怒?”

丁言秀回之以嗤笑,道了聲,“若不是我這香火神人坐鎮帝都,隻怕帝都中的蠅營狗苟還去不了帝宮要案。”

北冥有魚嘖嘖稱奇,“若是讓這帝都小人知道城隍還有這般妙用,隻怕早就不顧聖聽給砸的一幹二淨吧。”

丁言秀一笑置之,自引一副金甲披上,大步邁出門外。果不其然,那股陰氣洶湧來襲,照頭打來,幾近一位六關武夫傾勢一擊,好在丁言秀早有準備,身上金甲脫身而迎,與這股陰氣鬥個旗鼓相當。

北冥有魚隻管大步跨出,任他陰氣陽氣,統統大袖一揮,吸他個一幹二淨。

丁言秀目瞪口呆,連道神了神了,與他並肩而行,去尋遊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