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叔寶咳嗽了兩聲,道:“抱歉,阿英,我吵醒你了。”
“我本沒熟睡。”秦夫人低聲,又問,“你身子不要緊麼?要不我去拿藥?”
“不必,今日與阿芝一席話,我豁然開朗,如今隻覺得好了許多。”秦叔寶溫和地,“再者,那太極以及吐納之法,真人渾身通泰寧靜,心境澄明。”
“真有這樣大的效果?”秦夫人好奇地問。
秦叔寶輕笑,:“這真乃神奇之法。今日,我聽阿旺起孫先生與你的話,想著你得了這好法門,這忍不住就能笑出聲來。”
“你呀!”秦叔寶語氣寵溺。
“我怎麼了?你陪我太少,你得盡力活著,陪著我看盡這人間的風景。”秦夫人嬌嗔地。
“好,我明日就入朝請辭。”秦叔寶輕笑。
“你在家呆久了,倒是糊塗了,明日是休旬假。”秦夫人。
秦叔寶一聽,歎息一聲:“我當真在家呆久了,竟是忘了明日是休旬。”
秦夫人聽這一聲歎息,心又是一緊,不悅地:“看來你還是放不下。”
“阿英,你莫要胡鬧,我是真放下了。”秦叔寶聲音越溫柔。
“哼,休息了,我瞧你今夜睡眠,便知你有無騙我。”秦夫人嬌嗔。
秦叔寶溫和地笑了幾聲,:“好,我定然睡得好。”
“睡吧。”秦夫人催促。
秦叔寶忽然又詢問她與楊氏阿芝的談話。江承紫不由得豎起耳朵來聽,想聽一聽這秦叔寶夫婦到底是敵是友,對李恪被彈劾的事件又是怎樣的態度。
秦夫人原本要睡下,聽到秦叔寶這事,便是歎息一聲。
秦叔寶略微著急,問:“這側妃一事可有通了?孩子再聰穎,於情事一道,還總會顛撲不破。”
“這事三言兩語,便清了。這不是個鑽牛角尖的孩子,我估計她來了長安,李恪被彈劾的事一旦被擺平。這孩子自有主張,畢竟蕭氏一門當年也有算計當今那位之嫌。”秦夫人言語中對江承紫頗為讚賞。
“你既與她了這等舊事,就不知她能理解多少。”秦叔寶歎息。
秦夫人倒是很看好江承紫,頗為樂觀地勸秦叔寶:“三郎,你莫要擔憂。她對外宣稱師承仙者,即便不是真的師承仙者,也是弘農楊氏培養的人。弘農楊氏的族學可是聞名南北古今呀。依我看,她對朝堂軍事對人心的謀算,不比那幾位差。”
“真的?”秦叔寶頗為訝異。
“是。”秦夫人很篤定。
“如此,她看得透,那這事於她就不會成為心魔。”秦叔寶鬆了一口氣。
秦夫人卻又:“這丫頭很厲害。我怕——”
秦夫人到此處便停住了,秦叔寶低聲問:“有何事情?”
“我怕以她的性格與能力,不會乖乖留在將軍府讓蜀王一人孤軍奮戰。”秦夫人歎息。
“可蜀王這件事其實質,她能看清麼?”秦叔寶又歎息一聲。
“我隻略一句,她已明了。而且,她還出了三個我看來的不可能。我當時還奉勸她不要孩子氣。可是,我這一路走回來,一直在琢磨在這事。這女娃能提出‘神農計劃’,能幫朝廷建立格物院,能悄無聲息低調地將隴佑道的禍患解除一半,又能在弘農楊氏撥亂反正,她的這事,怕不是孩子氣的話。”秦夫人認認真真地。
秦叔寶聽得好奇,便也追問起來。秦夫人便將江承紫先前到以除卻三個邊患其中一個為蜀王撥亂反正。
秦夫人完,便問:“三郎,你是不是也覺得這女娃不懂軍事,得太真了?”
“吐渾穀,突厥,梁師都!這確實是奇招,運作好了。蜀王非但無錯,全然功勳。這女娃,還,真敢想啊!”秦叔寶嘖嘖讚歎。
“三郎,你也魔怔了。這,這怎麼可能?如今,他們都還在想辦法,還在練兵。李靖,李績,就連柴紹都還在為這些事抓破腦袋。”秦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