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吃一些充充饑,家裏也沒啥好招待的。”阿財招呼兩人吃飯。
“阿財兄太客氣了。”江承紫看著桌上的飯菜,知曉這是這農家最好的飯菜了。
“都是鄉野之食了。不過,菊香的豆腐做得很好吃。”阿財指了指那一碗白嫩的豆腐。
李恪嚐了一口,點頭讚歎道:“嫩、滑,確實很好。”
阿財頗為高興,還等日子太平了,他跟菊香準備做些豆腐腦去長安城裏買,賺點錢。
“就這手藝,或者會賺大錢呢。”江承紫也吃了一口。不知是這蘸醬好,還是這豆是純然無汙染的,總之這鄉野農婦做的豆腐真是嫩白可口。
“嗨,郎君莫要取笑了。”阿財摸了摸腦袋。
江承紫卻是想到柴令武要開酒樓的事。這酒樓菜式,如何也不能少了豆製品。於是,吃完飯後,江承紫便與那菊香攀談起來,才知曉菊香的父親以前是鄉裏給人擺酒席的廚子,最初是在滄州,後來一家逃亂來到長安。
“別的沒學會,隻學會了做豆腐了。”菊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大嫂這手藝好。待我回了長安,詢問我那朋友,若是他酒樓裏請人,我為你舉薦一二。”江承紫。
菊香夫婦一聽,立馬是再三感謝。
“不過,我也不敢保證。畢竟不是我本人開酒樓。”江承紫又。
“我們省得。”阿財連連。
了一會兒話,江承紫與李恪打水洗了臉,回屋睡下。
照例是江承紫先睡,李恪守上半夜。江承紫拉上被子之前,再三叮囑:“你記得叫醒我,不許不叫醒我。”
“好。”李恪看著她明亮的眼睛,越覺得跟她共處一室很是煎熬。
“不許反悔。”江承紫脆生生地。
“不反悔。”他聲音很低,像是寵溺女兒的父親。
“嗯,我睡了。”江承紫蓋上被子,閉上眼睛,她確實也是累了。不過,她告誡自己不可睡得太沉,這已經很接近長安了,大約還有一的路程就要到長安了,李恪必須要好好休息。
“好。”李恪拉了個凳子倚靠在門背後,從沒封嚴實牆縫隙看著外麵的空。大雨過後的空,繁星滿,像是近在尺咫似的。
“阿紫,不知讓你這樣就回到長安是對還是錯。可是——”他深呼吸,周圍是帶著柴草氣息的冰涼空氣,“可是,我想你在我身邊,總是對的吧?”
他看著,覺得自己對未來其實還是沒有把握。
因為一切都與前世不太一樣,一切似乎在按照前世運轉,但卻又總是過預想。
那種未知讓他歡喜,歡喜自己的命運可能改變;但同樣也讓他覺得害怕,害怕一個不心,再萬劫不複,護不住她。
失去她,一次,就夠了。
他看著床上睡熟的她,淚濕了眼眶。
他坐在那裏多久,他自己也不知。實話,他根本沒有想過要叫醒她,於是他隻坐在那裏,想那些過往。若是那些彈劾他算計他的人知曉他在這個節骨眼上根本沒有想著怎麼對付他們,而想的是兒女情長,會不會受到莫大的刺激?
他想到這裏,便是輕輕笑了。
江承紫就在他的輕笑裏醒來。因先前告誡過自己不能睡得太沉,所以在醒來時,她一下子就翻身而起,穿上鞋子跳下床,披上披風就呼啦啦蹦躂過去,低聲:“阿念,我睡醒啦,該你去睡了。”
這一切生得太快,李恪一臉懵逼地看著江承紫。
“快去睡。”江承紫將他身上的披風拉過來裹在身上,將他從凳子上推起來,,“該我來守了。”
“哦。”他還是暈乎乎的。
江承紫催促再三,他才上床躺下。
“好好睡覺,回到長安就要戰鬥了。”她低聲。
李恪“哦”一聲,很是乖巧。
他願意聽她的話,即便她的是錯的。嗯,她的從不會是錯的。
他裹緊被子,乖巧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