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搶來的車子，他們一般會進行兩個改裝。第一，更換車漆的顏色、車牌，並製作配套的假行駛證。第二，在車內安裝一些密封的夾層。”馮昊緩緩說道：“改裝好的車，會交給這兩夫婦，由他們繞小路駛到邊境，那裏有專人負責接車。一般情況下，最多不超過一個星期，就會有人將車交還給他們。他倆又駕著車，直接從邊境駛入廣東沿海，交給那邊的人。”
“邊防卡點一般不會去查進入邊境的車輛，隻會盤查從邊境出去的車輛。而查詢的重點，一般是以客運車輛和貨車為主，私家車僅僅隻是例行檢查，對於這些高檔車，更是查得極其的簡單。通過邊防卡點接受檢查的時候，任誰看到車裏坐著一個文質彬彬的男人，身邊還帶著個漂亮的女人，都隻會認為是一對年輕的夫妻外出旅遊，絲毫不會引起任何的懷疑。”秋宇一臉的無奈，說道：“這些人真是不簡單，不論是運輸工具還是人員的選擇，都安排得恰到好處。”
馮昊點了點頭，說道：“這兩人每次去到廣東沿海將車交給別人之後，都是乘坐其他的交通工具回來。因此，他們隻是從其他團夥成員嘴裏知道，這車是殺人越貨得來的，他們的工作是負責賣車，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在運毒。更沒有想到，車子去到那邊以後，很快就被拆成了零件，真正交易的東西，是藏在裏麵的白粉。”
“這兩夫妻確實淒慘，到死都沒有弄明白自己究竟是做了什麼，怪不得你下不了手。”秋宇盯著他，眼中閃過一絲莫名，說道：“雖然你的做法太過於極端，但或許真的是沒有錯殺過一個好人。”
“廢話。”馮昊一臉的不以為然。
“你在西藏呆了一個月，是不是受到了這對夫婦的感染才開始學佛？”秋宇忍不住問道。
“應該算是吧！”馮昊點了點頭，並沒有回避。
“你放在死者胸前的圖片，還有頭罩，是不是你自己設計的，被改動過的大威德金剛？”秋宇又問道。
“嘿喲，你還真是牛，居然連這都看了出來。”馮昊眼中露出濃濃的讚賞，又道：“說說看，你還看出了什麼？”
“我還看出來，你學佛簡直是學得亂七八糟，完全違背了佛教的教義。”秋宇緩緩說道：“大威德金剛可是佛教裏最強大的本尊神，沒錯，他是長相凶猛，法力通天，能鎮壓一切邪惡。但更主要的一點，他是菩薩的化現，代表了慈悲和智慧，並不是讓你拿來鎮壓死者。”
馮昊有些尷尬的笑了笑，說道：“原來是這樣，看來我還真是想歪了。”他頓了頓，又道：“除了這對夫婦，其他四人都不知道他們的老大是誰。不過，無一例外的都告訴了我，他們當年作案的時候，落腳點就在靖城。他們的老大每次召集他們的時候，都帶著一個頭罩，他們根本不知道這人到底是誰。不過，時間一長，從這人的言談舉止，以及在安排布置他們幹活時候的那種謹慎和嚴謹，讓他們隱隱猜到了這人的身份應該是一個警察。他們當中有人曾經悄悄尾隨過那人幾次，其中一次，還親眼見到那人進了靖城區公安局的大門。”
秋宇點了點頭，問道：“這個尾隨的人你找到了沒有，他是怎麼說的？”
“這個人就是兩年前我在靖城殺的那個，名叫李浩，他也是我在靖城殺的第一個人，外號八月。”馮昊說道：“從西藏回來以後，意識到這人隱藏得如此的深，要想將他找出來恐怕沒那麼容易，於是，我改變了主意。這麼做的目的，是要告訴這個團夥裏一直躲在背後的那些組織者，事情已經敗露，我已經知道他們當中有人是靖城的警察，等我找到他們的時候，一定會讓他們死得很慘。我本以為，隻要他們見到了屍體，一定會驚慌失措，時間一久，自然會露出馬腳，誰知道，這些人城府太深，我一直都沒法把他們給揪出來。”
“我看過卷宗，這個李浩是唯一一個連生殖器都被你割了下來的人，難道，當初強奸你小妹的就是這個人？”秋宇又問道。
馮昊點了點頭，眼中露出濃濃的憤怒，說道：“沒錯。之前在廣西和貴州殺的那兩個人都跟我說過，他們這個團夥之中，負責殺人搶車的一共有六人。李浩是他們當中最年輕的一個，也是最好色的一個。每次作案遇到漂亮的女人，這個李浩都從不放過。而其他人都僅僅隻是殺人，並不會做這種下三濫的事，因此，幾乎沒人看得起這個人。”他頓了頓，又道：“雖然他是個十足的垃圾，卻也是這些人中最能打的一個，因此，別人就算再怎麼看不慣，也沒人敢管他的私事。”
“你和他交過手沒有？”王冰插嘴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