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聲音在知樂耳中如同平地驚雷——盡管完全沒有這麼誇張,那聲音隻是模糊的尖銳敲擊聲。不過對於知樂這樣被困在莫名其妙的地方的人來說,其他人類存在的感覺真是有點幸福!雖然這跟這片森林中詭異的安靜有很大關係,不過知樂完全是忘了自己是自殺才來這的。忽視那聲音中的異樣,知樂發覺來源是小溪的下遊,不過距離應該不遠。
知樂順著小溪的流向往聲源的地方走了過去,不過知樂靠的…越近,聽到的聲音越清楚。那是像刀什麼的撞在另外的金屬上的切削聲,並且傳來的聲音不止這個,憤怒帶著一絲絕望的呼喊像戰鬥時的示威。等到知樂在一棵樹後瞟到現場的真實畫麵時,他才發覺了一個有點血腥的死鬥。
在看起來軟乎乎的青苔地上橫著躺了五六具屍體,有些古樸的刀和劍帶著有些曆史的小圓盾散落在屍體旁。所有屍體下都有一灘血,並且還在不斷擴大。結合那剩下的對峙的兩人,知樂也是可以判斷出這些人剛死不久,但為什麼他要分析這些人的死亡時間啊!
那對峙的兩人似乎隻是緩口氣,這下又糾纏在一起,兩人的身上都有傷,那全身黑袍的人手臂上有條血痕,而另一個人是個大約四十幾歲的騎士?他全身都是銀白的甲胄,不過看起來已經有些陳舊了,頭盔則似乎被人打落,掉在一旁。頭發散亂,似乎很久沒有整理的樣子,而臉上有一道暗紅的傷痕,血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爭鬥的兩人打著像跳舞!劍在他們的手裏像是要命的指揮棒,讓這兩人都隨著對方的動作拉伸收回,閃著寒光的刀鋒是個偏執的動作要求者,一點點的不合規範就會讓身體上多出幾道嚴厲的口子。知樂先前對於一大堆死人的驚恐與膽怯這時像是被好奇給趕走了,那爭鬥的兩人成功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不過要命的決鬥可不是玩的,打鬥中黑袍人的節奏被騎士開始牽引,劍與劍的共鳴也變得急促,壓人。舞蹈的舞步失去分寸,最後向上的一刀猛擊。黑袍人踉蹌的被打翻了。騎士緊跟著一腳踢到了黑袍人,那家夥發出了吃痛的悶響。不過又是在地上一滾,黑袍人再起身接住了騎士的一劍。十分驚險的擋住了氣勢洶洶的連招,不過他們這似乎打了不少時間,再兩人分開時已經開始胸膛不斷的起伏,很明顯他們很累了。騎士的眼睛中刻著殺意與憤怒則開始越加濃烈起來,他開始不顧身體的疲勞猛攻那黑袍人,劍的優雅軌跡變得粗俗,隻是用力量開始壓製對手的行動。在狠攻下騎士嘴裏念叨著什麼,知樂在樹後聽不清楚,不過大約是詛咒謾罵的話吧!最後騎士收起前傾的動作,像是蓄力,而黑袍人則不管不顧的刺了過來,騎士沒有退後,對方露了一個很大的破綻,胸口失去了防護,不過要是現在刺向對方的心髒的話,結果可能是兩具屍體。但憤怒與血性讓人瘋狂,騎士沒有回避,賭博一般的想要對方的命。但黑袍人在那騎士的劍刺向他的左胸時,幾乎違背人類身體極限地把腰扭了一百八十度,硬生生的躲過了要命的一招。而那騎士則被黑袍人用相同的一擊給刺進了心髒,騎士那出乎意料的表情凝在了臉上,原以為對方是要賭命的。原本沒有破綻的決鬥被一個心理戰給畫上了句號。原本結果應該是對方死的。
黑袍人在騎士的垂死聲中拔出了劍,而失去生氣的身體無奈的倒下。
生死隻是一念,被憤怒驅使將讓你失去活下去的機會。
知樂在那騎士身體倒下時,被聲音敲碎了思維的一塊玻璃。而腦子裏的破碎聲清晰,響亮,帶著恍然——“嘩啦,嘩啦...嘩啦”的感覺。簡單來說,這種感覺就是震撼人心,令人難言惶恐。
死鬥後的黑袍人也癱坐在騎士的屍體麵前,大口的粗喘讓他看起來剛跑了幾千米一樣。還是不要命的那種跑法!好了,好了,知樂在嚴重的晃神過後還是勉強回到了現實。知樂重新審視了自己的處境後覺得——如果我想死,想狗帶,或者去跟一個可以幹掉——數了一下七具屍體——七個大漢的人交朋友的話,就去打個招呼吧!不過如果回答是——no,那麼該走了。
知樂躡手躡腳的回頭,準備不引起任何人的關注的離開。但——有個孩子!!在知樂回頭時將一把與他體型嚴重不和的寒光刀鋒架在了知樂的脖子上——“不想死的話就乖點!”孩子的聲音,卻讓人有種掉進冰窖裏的感覺!!接著那十一二歲的小孩一手刀把知樂打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