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高山流水(2 / 3)

天乙聽後心中有了數。小紅說:“大師兄贏一局,大胖子贏一局,我們穩操勝券。”天乙說:“鎮上和山匪一氣,沒那麼簡單,來者不善,勢在必得。我不上場,給大家觀敵料陣。劉寄在下麵組織好村民大約二十多人,手中都握著家夥,做好突變或接應工作。李三身體輕健,上山爬樹超乎常人,你要機動靈活,出奇製勝,打贏對方。白蓮要化妝,或扮男裝,我根據大家的特點,各交點絕活,教馬勃躲閃,騰,挪,借力打力技巧,教他破雙刀的方法;白蓮武功根底很好,又有青峰寶劍,這幾天努力練劍、練刀,再教你套八卦掌,小紅也要學,以備防身。這樣,晚上教授,白日各自習練,盡量少惹人注目,一切都悄悄、默默地進行。

四月十八,天氣晴朗,辰時三刻,裏長魚成龍主持擂台,與毛驢車二人作裁判。比賽開始宣布:劉寄為村隊;豹震山為山隊。

第一局豹震山對陶三。豹震山氣勢洶洶,勢在必贏。陶三上擂台前,天乙教他隻敗不勝,這是孫臏賽馬的戰術。陶三與豹震山對擂,比劃幾招,找個機會便跳下擂台。豹震山耀武揚威一抱拳說:“承讓!”

第一局山隊勝。第二局吳梢蛇對馬勃,村隊勝。比分平局。第三局山隊趙四對村隊李三。趙四體重有一百八十斤,功夫平常。一般好手很少上山為匪,大部分都是地痞混混。趙四自恃身高體肥,猛下殺手,李三身輕、快捷,手使一根長槍,戰幾個回合,趙四就氣喘噓噓了,李三忽地攀在台邊的大樹上,借力彈力,雙腳一彈,踢趙四一個趔趄,長槍一挑將他手中的刀磕飛,然後跳到他肩上猛打,趙四連連告饒。

毛驢車急忙站起來高喊:“比分二比一,村對勝!”這時,豹鎮山跳了出來說:“不算!我得挑戰馬勃,他要贏了我才算贏!”場上一片騷動,裏長魚成龍站出來說:“同意挑戰!”天乙告訴馬勃,看準機會攻他下三路。兩人舉手持刀便戰在一起。豹鎮山一心打敗馬勃,隻有打敗馬勃才能鎮住這一村。馬勃是恨之入骨,心想隻有製住他,才能戰勝土匪。二人來來往往戰了十多個回合,馬勃越戰越勇,豹鎮山滿身滿臉都淌虛汗。馬勃采取聲東擊西、虛虛實實等辦法將他的雙刀磕飛,他也扔下了手中刀,二人空手赤拳又戰在一起,打了半個時辰,馬勃躲閃、騰、挪,借力打力,看準對方破綻,猛一腳奔下三路踢去,隻聽豹震山嚎了一聲,後退了三、四步,好歹站穩了腳,捂著褲襠說:“平手!”馬勃說:“打平局你還是輸!”豹鎮山說:“好戲還在後頭,再打一局,女將上場,沒人上場就算輸!”說完後何秋梅拿把刀上台比劃一陣子,之後說:“在下何秋梅哪位女英雄上台於我比試?”天乙對大家說:“陶三,劉寄組織好隊伍,不能放鬆警惕,防止賊人耍花招,並讓白蓮上場比武,再三叮囑,沉著冷靜,稍有不測,我隨時護駕。”

白蓮雙腳一跺,飛身跳上擂台,舉刀奔何秋梅殺去。何秋梅一邊還手一邊說:“報上名來!”白蓮說:“我叫白虹貫日,專殺你這鬼魅妖婆!”何秋梅應了兩招兩式便捂著肚子溜下台去,緊接著上來一個胖女人頭上紮著大辮子,紅臉蛋、紅嘴唇,身著紅襖,手使一把大砍刀,上台便說:“她肚子疼了,我來替他打一會兒。”

白蓮素衣青帽,腰係寬帶,一身武生打扮,衝殺自如,身輕如燕,一刀向胖女人砍去。胖女人甩著兩個大辮子粗聲粗氣地說:“呦,還挺麻利的呢!”舉大片刀向白蓮砍去。白蓮閃過,胖女人猛地又一刀。白蓮機敏,一轉身又躲過大刀,胖女人回身刺白蓮,白蓮唰地一刀,削斷胖女人一隻大辮子。胖女人一振說:“身材苗條,動作機敏,刀法熟練,好俊的身手,真是小看了你!”

胖女人本名牛西,三十六歲,拜師學過幾年功夫,是裏長魚成龍安插在禿鷹嶺的線人。這次比武本想扮成女人能贏一局,露露臉,哪想遇到了對手。

白蓮雖出身武學世家,但功夫一般。這陣子在天乙的幫助下,刀、劍、拳腳進步很大,尤其是臨上擂台時,天乙對他說的幾句話,更有了底氣。刀來刀往,又與胖女人戰了十多個回合,看出對方身肥動作笨拙的弱點,一招將對方的刀分開,一手猛的抓住胖女人的辮子,“嗖”地一下扔出去,原來胖女人是個禿頭和尚,趁他楞神之際,飛起一腳將他踢到台下,群眾齊聲喝彩。

裁判員毛驢車站出來高喊:“比賽五局三勝一平,村隊大贏!”

台上忽地又串上來一人,手使奪命刀,口說:“我於飛要會會這位女英雄,白蓮理應得勝回朝,卻又殺出個黑臉漢子。白蓮興起,抽刀便上,雙方對招,十來個回合,白蓮氣力不支,於飛奪命刀猛刺過來,白蓮緊退,於飛緊逼。於飛暗自慶幸喜上眉梢,天乙伸手揀個樹杈飛身上了擂台,在於飛手腕輕輕一點,於飛退後了三步,手中的奪命刀差點被打掉,天乙一手接住白蓮手中刀,示意她站在一旁。天乙看對方刀法純熟,知其師出行家,便小心謹慎製敵,二十來個回合,於飛敗下陣去,天乙正待回身環視白蓮,豈知又竄上一個自稱:“我是鬆江黑白二龍穿山龍陸遠;方才那個是我師弟過江龍於飛。這位仁兄怎麼稱呼?”

天乙說:“在下蘭天白雲,山野農夫,無名漁父!”話音未落,陸遠的鎖魂雙鉤便殺過來,天乙輕輕讓過,回身一刀,陸遠雙鉤接刀,兩人戰十多個回合,天乙八卦刀法,刀刀緊逼,卦卦變幻,陸遠心想:“出道以來真的遇到了對手。”又十多個回合,陸遠已處下風,一旁的於飛重整奪命刀,也不顧一切殺上來,二人刀、鉤緊逼,合戰天乙,天乙八卦刀出神入化爐火純青,將二人殺得眼花繚亂。

白蓮站在一旁氣憤不已,一下想起自己身上背著劍,急忙抽出青鋒寶劍奔黑白二龍殺去。白蓮與天乙刀劍環護,相互補益,將對方殺得手忙腳亂。隻見於飛奪命刀狠命地向白蓮砍來,白蓮心一橫接了他的奪命刀,隻聽“哢嚓”一聲濺出了火花,於飛手中的刀被削為兩截。黑白二龍倒退了幾步,肅然靜立說:“是師傅的青鋒劍!女英雄可姓白?令尊可是白大人白雲飛?”白蓮說:“正是家父;”黑白二龍施禮說:“他老人家回鄉省親,原來到了這一帶。這位仁兄尊姓?”

天乙頭紮白巾,身穿農服,係著腰帶,小紅又給她畫了兩撇小黑胡,看上去三十七八歲。白蓮說:“這是我大師兄,隨家父一起來的!”黑白二龍說:“原來如此,想這荒村僻壤,何來如此高手?”二人拱手向天乙說:“大師兄垂諒!我二人失禮了!”這時小紅跳上擂台說:“吹亮吹不亮的就完事了?你倆收了多少銀子,千山萬水來幫土匪搶良家村女,分一半給鄉親們補償!”

二人到後麵拿出來一千兩銀票送給小紅和白蓮,然後整裝上馬回鬆江府,並對白蓮說:“請稟告師父,改日回京再去謝罪!”

毛驢車站在擂台上高喊:“比賽結束,三道通村隊大獲全勝!”

土匪豹鎮山,吳梢蛇等,看到村裏早有準備也便銷聲匿跡了。

比賽勝利結束了,小蓮,劉寄等人鬆了口大氣;小紅,白蓮等人也出了口惡氣。小紅娘和白蓮母親都問:“陶三,你這是請人來看病還是幫你們打架?”小紅說:“虧得請了個會打架的郎中,不然就傻了!小蓮一家都完了!”白蓮說:“虧得天乙哥教練有方,策劃謀略,才能取勝!”白蓮母親:“天乙哥,天乙哥叫的多親熱,人家認嗎。”小紅說:“天乙哥是我們的大師兄,我們都一起拜過關二爺的!”

李三和天乙走進來,天乙說:“病人也好的差不多了,我再留些藥,小紅就能換藥、處置,我出來這麼些天,師娘該掛念了。”陶三說:“誰走都行,就你不能走!”小紅說:“缺你吃的,缺你喝的了!”白蓮說:“陶三哥告訴車老板,明天快馬到大師兄家捎口信,就說病人需要護理,再觀察十天半月的。夏天乙,你要是再提走,就算白交一場,我這有一千兩銀票先給你,不夠我再補。”天乙急忙說:“不,不能,我不走了,銀子讓馬勃、劉寄他們用在村子或抵禦土匪上。”

白蓮說:“你不要怕,看人家黑白二龍吃皇糧的,都出來幫土匪打架掙外快!要是沒有你,這村子還不得讓豹鎮山,狗成龍的給平了!”白蓮母親說:“看這丫頭說的,有那麼邪乎嗎?”小紅說:“舅媽,都是為了馬勃的妹妹小蓮,事兒鬧大了,比邪乎還邪乎!”

小蓮和劉寄過來說:“今晚到劉家吃飯,感謝兄弟姐妹和大師兄!”

晚飯後,天乙問:“兄弟們能有多少人。”馬勃說:“咱們這個年紀的大約十五人左右,在大點三四十歲左右的還能有十多人。”天乙說:“人夠用了,還需訓練,望大家繼續刻苦。”第二件事兒是把小紅贏來的銀票充分利用上,看村裏誰家困難,急需,或者我們訓練時用的,吃的、打刀、鑄劍等費用,合理計劃一下解決實際問題,增強大家的信心。另一件,就是明天開始,有小蓮等人到山上鬆林邊采集中藥材馬勃,越多越好,曬幹,要粉末,再加上輕粉,紅粉,大風子,香樟木等備用,最後一個問題,就是小紅和白蓮想到的,賊人不會死心,短時間內一定會來偷襲,洗村,我們要加強防範,提高警惕。

三日後傍晚,崗哨發現村邊林子裏一婦女帶一孩子,領到馬勃家,大家認識她,她說:“名叫何秋梅,兒子叫平安,山匪豹鎮山的老婆。今晚山上要來洗村,你們做好防備。”她看到小蓮、小紅、白蓮便說:“我年輕時沒有你們漂亮,也挺好看的,十九歲被土匪強搶上山,跟豹爺十多年,生個兒子,今年九歲。豹爺吃喝嫖賭,染上花柳病,沒救了,自古官匪一家,他和裏長是把兄弟,魚裏長靠豹鎮山一幫人推上來成了龍,但怕這一山容不了二虎,豹鎮山便帶一幫人占山為王。他們互相利用,互相猜忌,互相脅迫,裏長想殺人放火命山寨人去幹;土匪砸窯綁票都是裏長做內應。明著稱兄道弟,暗地各懷鬼胎。”

裏長向縣衙申報,為保護百姓生命安全增加補給費,對百姓則宣揚為維護治安征收保護費,欺上瞞下,揣自己腰包。小紅、小蓮看她挺累,便給她端來水、飯,娘倆大口小口地吃起來。何秋梅拉著小蓮的手說:“這幾日我心神不寧,昨晚睡後,看著魚成龍手裏拿把殺豬刀,把豬摁到砧板上,他一刀就把豬頭頭砍下來,連砍七頭豬,仔細一看,卻是豹鎮山和吳梢蛇!魚成龍呲牙咧嘴哈哈大笑說“總算除了心腹大患!我突然被嚇出了一身冷汗。心想:“豹鎮山搶男霸女,欺壓良善,天理不容,在劫難逃,”裏長魚成龍也不會有好下場!今天他殺別人,遲早會被別人殺!魚成龍殺了豹鎮山邀賞之後,不會平山寨,他會保著胖女人牛西做大王,山寨會為他所用。我把兒子平安托付給你們,我去木蘭寨找我妹妹何秋妹,大約十天後再回來領,多多拜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