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妃’這兩字有些刺痛盼晴:“這皇宮裏錦衣玉食的有什麼不好,姐姐過的如何?”宛如雖麵上笑著,但眼中是掩不住的憂傷:“很好,王爺和太妃都很疼我。”看到宛如的神色,盼晴也知趣的不在詢問,轉而看向博果爾:“今兒怎麼入宮了?”眼中是無限的歉意,博果爾笑笑:“我是送宛如入宮,她進宮侍奉太後。”盼晴看著博果爾真的不知該說些什麼,博果爾察覺到盼晴的尷尬無奈的笑著離去。
“宛姐姐今兒不如就在我這用膳,我們姐妹好好聊聊。”說著招呼景月派人去慈寧宮打聲招呼,宛如覺著不妥,想要阻止卻被盼晴攔下,出人意料的太後不僅答應了,還讓宛如在這小住幾天,兩人詫異之於還是很開心的。
兩人聊著聊著時間已經接近晚膳,用罷晚膳便開始談詩論詞,宛如看到盼晴的琴一時技癢彈了起來,盼晴靜靜的聽著,真是樂如其人,流出的音符像宛如一樣清新,溫柔,一曲畢二人皆是不語,卻被一陣掌聲喚醒,聲源居然是福臨,盼晴有些愕然心中暗罵:死福臨,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她董鄂宛如施展才藝你就來了。
卻還是換上笑臉迎接,也不請安直接撲到福臨懷中甜甜道:“今兒怎麼有空來看我了,不用去景陽宮了嗎?”福臨刮刮盼晴鼻子:“唉,不知誰把我趕出去的,現在好像有人吃醋了。”盼晴嗔道:“別胡說,”小聲道:“有人在呢!”福臨這才注意到:“剛才的曲子是你彈得?”這是問宛如的,宛如趕忙上前請安:“奴才董鄂氏給皇上請安,”看著眼前明黃的緞靴,不敢抬起頭:“回皇上,剛才的曲子是奴才所彈。”
福臨想了片刻:“董鄂氏?你是...博果爾的福晉?”宛如點點頭,福臨笑說:“都是自家人,不用多禮。”將宛如扶起:“你們在做什麼?”盼晴遞過一張紙給福臨看:“寫詩,這是宛姐姐的大作。”福臨接過,文字婉約清秀,寫的是蘇東坡的《江城子》: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裏孤墳,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麵,鬢如霜。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鬆岡。
福臨有所感觸:“為什麼寫這首詞?”宛如娓娓到:“蘇東坡對妻子情深意重,妻子死後寫詩悼念,一生有夫如此,夫複何求!若有人為我做一首,死也無憾了。”福臨忽的笑道:“那你可真要失望了,博果爾那個人隻會舞刀弄槍,哪會寫詩。”宛如不知該說些什麼。盼晴接到:“是啊,一生得夫如此,夫複何求。”意有所指的看向福臨,福臨正色:“晴兒,你若先我而去,我定會為你撰寫屬於我們的江城子。”
盼晴此刻已然忘記了宛如的存在,感動的擁住福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