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章 防範自吹和拍馬逢迎的人(3 / 3)

夏威夷海濱浴場風景優美,氣候宜人,每到夏天就有成千上萬的旅遊者蜂擁而至,報紙、廣播、電視幾乎天天都有關於夏威夷海濱浴場的廣告與報道。“可是,”羅亞瓊小姐說,“先生,我沒有去過北海。”

“羅亞瓊小姐,你怎麼能將一切都忘得一幹二淨呢?當時你在夏威夷海濱浴場時可真開心啊。你那麼年輕、漂亮、舉止優雅,我們好幾位朋友都像我一樣,對你充滿了愛慕。”

“這是真的嗎?”羅亞瓊小姐忍不住問自己。是的,她多次夢想過自己要去海濱度假。可是每年夏天,她又放棄了這種想法,人家都是一家老小,或同自己的情人一道,我一個單身女子去那種地方太不方便。於是,她又每次放棄了這種打算。

“你真的一點也不記得了嗎?羅亞瓊小姐。當時你穿著一件淡綠色的遊泳衣,上麵還繡著幾朵小絨花,真是太漂亮了。你還說,你多年以來,就一直夢想著來海濱,對吧?”

羅亞瓊小姐的確喜歡綠色衣物與絲絨花,今天她還穿著一件綠襯衣呢,領尖上分別繡著兩朵絨花。不過不細心的人是看不出來的。

“說真的,夏威夷的牡蠣可真是不錯,那股鮮味我至今還餘香在口啊!”麥克倫先生說得有些忘情了,“羅亞瓊小姐,你還記得嗎,你當時給那個送特飯來的侍者十元錢的小費,侍者直誇你,說你是位善良的小姐,還祝你永遠健康漂亮哩!記起來了嗎?”

羅亞瓊小姐好像想起什麼來了,她付小費的確十分慷慨,在火車站站台上,她給行李員也付了十元錢。慢慢地,她覺得自己是到過海濱。

麥克倫先生繼續追述著去年他們在海濱的故事,羅亞瓊小姐對麥克倫先生所講的事一點也不懷疑了,還不時指出麥克倫先生講述中不準確的地方。

接著他們談到了彼此職業生涯中的許多事情。麥克倫先生可真是個有趣的人,他的故事一次又一次讓羅亞瓊小姐發出歡快的笑聲。後來羅亞瓊小姐主動建議兩人一道去餐車喝點飲料。他們一道返回車廂的時候,已經談笑風生,誰都看得出來,他們像是一對多年的老相識了。

車到下一站的時候,麥克倫先生突然問:“已經到站了嗎?這麼快我就得下車了!”

二人互相留了通訊地址與電話號碼。麥克倫先生下車後,羅亞瓊小姐一直目送著他走出站台。

列車開動後,列車員走過來驗票,羅亞瓊小姐一摸口袋,大驚失色,她裝有五千多美元的小包裏已經空空如也,火車票也不見了蹤影。

那個騙子麥克倫先生一遍又一遍地對羅亞瓊小姐進行攻心戰術,描述那次子虛烏有的海濱之行,讓羅亞瓊小姐在不斷重複與強調中掉入幻覺之中,進而和騙子一道欺騙自己。這個騙子可恨也有其可愛之處,你與其說他是個騙子,不如說他是個精通女人心理的心理學家。

可見,騙人者的攻心戰術還是頗具威力的,尤其當他以吹捧開路的時候,對此我們能不設防嗎?

5.記住好說大話者的嘴臉

相比之下,在吹捧蒙騙當中吹的危害相對小一些。吹也分兩種,一種是以吹行騙,吹的目的是為了讓人相信自己子虛烏有的東西,從而蒙別人一把;另一種則純粹為了掙麵子,久而久之吹就成了他的語言習慣,人們習以為常之後,吹不僅給他掙不來麵子,卻使他丟盡麵子。

吳研人的小說《二十年目睹之怪現狀》裏,就描述了一個破落戶,窮困潦倒,卻還要裝樣子充闊,結果在眾目睽睽之下醜態百出。故事講的是:

有一天,高升到了茶館裏,看見一個旗人進來泡茶,卻是自己帶的茶葉,打開了紙包,把茶葉盡情放在碗裏時,那堂上的人道:“茶葉怕少了吧?”

那旗人哼了一聲道:“你哪裏懂得,我這個是大西洋紅毛法蘭西來的上好龍井茶,隻要這麼三四片就夠了,要是多泡了幾片,要鬧到成年不想喝茶呢。”

堂上的人,隻好給他泡上了。高升聽了,以為奇怪,走過去看看,他那茶碗中間,飄著三四片茶葉,就是平常吃的香片茶。那一碗茶的水,莫說沒有紅色,連黃也不曾黃一黃,竟是一碗白泠泠的開水。高升心中已是暗暗好笑。

後來他又看見他在腰裏掏出兩個錢來,買了一個燒餅在那裏撕著吃,細細咀嚼,像很富有的光景。吃了一個多時辰方才吃完。忽然又伸出一個指頭兒,蘸些唾沫,在桌上寫字,蘸一口,寫一筆。高升心中很以為奇,暗想這個人何以用功到如此,在茶館裏還臨字帖呢。細細留心去看他寫什麼字。原來他哪裏是寫字,隻因為他吃燒餅時,雖然吃的十分小心,那餅上的芝麻,總不免有些掉在桌上,他要拿舌頭舔了,拿手掃來吃了,恐怕人家看見不好看,失了架子,所以在那裏假裝著寫字蘸來吃。看他寫了半天字,桌上的芝麻一顆也沒有了。他又忽然在那裏出神,像想甚麼似的;想了一會,忽然又像醒悟過來似的,把桌子狠狠地一拍,又蘸了唾沫去寫字。你道為什麼呢?原來他吃燒餅的時候,有兩顆芝麻掉在桌子縫裏,任憑他怎樣蘸唾沫寫字,總寫不到嘴裏,所以他故意做忘記的樣子,又故意做成忽然醒悟的樣子,把桌子拍一拍,那芝麻自然就震了出來,他再做成寫字的樣子,自然就到了嘴了。

燒餅吃完了,字也寫完了,他又坐了半天,不肯去。天已晌午了,忽然一個小孩子走進來,著他道:“爸爸快回去罷,媽媽要起來了。”

那旗人道:“你媽要起來就起來,要我回去做甚麼?”那孩子道:“爸爸穿了媽的褲子出來,媽在那裏急著沒有褲子穿呢!”

旗人喝道:“胡說!媽的褲子,不在皮箱子裏嗎!”說著,丟了一個眼色,要使那孩子快去的光景。

那孩子不會意,還在那裏說道:“爸爸隻怕忘了,皮箱子早就賣了,那條褲子,是前天當了買米的。媽還叫我說:屋裏的米隻剩了一把,喂雞兒也喂不飽了,叫爸爸快去買半升米來,才能做中飯呢。”

那旗人大喝一聲道:“滾你的罷!這裏又沒有誰跟我借錢,要你來裝這些窮話做甚麼?”

那孩子嚇的垂下了手,連應了幾個“是”字,倒退了幾步,方才出去。

那旗人還自言自語道:“可恨那些人,天天來跟我借錢,我那裏有許多錢應酬他,隻能裝著窮,說兩句窮話;其實在這茶館裏,哪裏用得著呢。老實說,咱們吃的是皇上家的糧,哪裏就窮到這個份兒呢!”說著,站起來要走。

那堂上的人,向他要錢。他笑道:“我叫這孩子氣錯了,開水錢也忘了開發。”說罷,伸手在腰裏亂掏,掏了半天,連半根錢毛也掏不出來。嘴裏說:“欠著你的,明日還你罷。”

那個堂上不肯,無奈他身邊真的半文都沒有,任憑你扭著他,他隻說明日送來,等一會送來,又說那堂上的人不長眼睛:“你大爺可是欠人家錢的麼?”

那堂上說:“我隻要你一文開水錢,不管你甚麼大爺二爺的。你還了一文錢,就認你是好漢;還不出一文錢,任憑你是大爺二爺,也得留下個東西來做抵押。你要知道我不能為了一文錢,到你府上去收賬。”

那旗人急了,隻得在身邊掏出一塊手帕來抵押。那堂上抖開一看,是一塊方方的藍洋布,上頭齷齪的了不得,看上去大約有半年沒有下水洗過了,便冷笑道:“也罷,你不來取,好歹可以留著擦桌子。”那旗人方得脫身去了。

大多數的孩子都喜歡吹肥皂泡,被吹出來的肥皂泡在陽光下閃耀著色彩豔麗的光澤,實為美妙。隨著五彩泡泡的不斷升高,接著一個接一個紛紛破碎。所以人們常把說空話喻為吹肥皂泡,真是恰當不過。對一些充滿各種動聽、虛幻誘人的詞句,細細咀嚼卻沒有任何實在的內容,是遲早會破滅的。

稍微費點心神記住我們身邊好吹大話者的嘴臉,就能正確判斷他說的話哪些為真哪些為假,也就不至於被其空口白牙的大話所蠱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