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8月,東瀛對華海發動了大規模進攻,“八一三”事變爆發,淞滬會戰曆經三月,十一月中旬,華海淪陷。
風聲習習,雖然已經到了十一月,但港島的氣候並不冷寒。
雕花大門徐徐打開,幾輛黑色車子緩緩駛入。
蕭小韶站在門口,眼瞧著車子一溜兒停下,目光不由自主的停留在第二輛車子上。
車門被打開,身著黑色長衫的白靖頓時映入眼簾,歲月似乎不曾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跡,一如當年。
兩人目光交錯,蕭小韶不由咧開嘴角,快步走了過去。
“好久不見。”白靖一把摟住撲過來的人,輕輕的說道。
“對,好久不見,終於相見。”
兩人的對話很沒營養,久別重逢的喜悅下,彼此都感覺出些許傷感。
東瀛軍肆虐,華海淪陷,京南亦岌岌可危,華夏大地到了真正風雨飄搖的時候。
有國才有家,短暫的感懷情愫過後,白靖並沒有閑下來,而是利用幫會的關係,繼續開展抗戰救亡工作。
“南京淪陷了,東瀛軍竟開展了慘無人道的屠殺!”
時間到了十二月,這天剛用完早膳,白靖就收到了最新消息,掃眼之後麵色大變。
蕭小韶接過對方遞過來的紙張,一目十行看下去,不由呼吸一滯,“殺人競賽,這些東瀛軍還真是豬狗不如!”
“人命如草芥,形勢逼人啊!”白靖歎息了聲,眼中卻泛出道道光亮,“這是一場災難,也是一次涅槃的時機,隻是代價太沉重。民心所向,萬眾一心,華夏有這麼多人,那區區小島國東瀛也不過隻能一時猖獗。”
白靖素來自信,他看得到眼前,也看得到未來,這片大地如今雖然滿目蒼夷,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國軍也好,社會黨也罷,強也好,弱也罷,隻要眾誌成城,外患成為共同的敵對,就算前路坎坷、暗沉,但希望並不渺茫。
國軍與社會黨早在八月中旬就已開始第二次合作,蕭小韶雖居住在香港,但與社會黨那邊的關係並未完全斷絕,白靖也是知曉這一點的,並報以默認的態度。
皮之不存,毛將焉附?!
生在這個時代,每個人獨有屬於自己的使命,這種使命無關於偉大與否,隻在於自己的內心。
在戰鬥與掙紮中,一年多的時間悄然而逝。
1939年9月,德意誌進攻波蘭,第二次世界大戰爆發,反法西斯戰爭奏響。
戰火連綿,炮火連天,一片片的廢墟,一具具的屍體,鮮血與殘肢成為主旋律,絕望與希望在一日複一日中交織交錯,呐喊聲在這片大地的上空凝聚成一體。
八年抗戰,死傷無數,憧憬卻猶在。
1945年9月9日,侵華東瀛軍總司令岡村次寧,在京南陸軍大禮堂向華夏陸軍總司令何欽應遞交投降書,這場曆時長久的侵略戰爭終於畫上最終的句號。
身後的場景越來越遠,蕭小韶與白靖站在甲板上,直到港島再也看不到蹤影,才深吸一口氣,往船內走去。
十多年,她終於要回華海了。
踏上久違的土地,有一種不一樣的感覺,蕭小韶抓著白靖的手,從船上下來,看到不遠處站得筆直的段敬堯,不由微微閃了閃神。
她是知道的,自從那年兩人達成某種共識後,在一次次的接觸中,頗有點惺惺相惜的意味,十多年來,無數次的合作配合,關係已然非常密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