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大殿中,沒有想象中的奢華,反倒是顯得有些冷清。隻有在那大殿最深處中央位置擺放著一張紅木大椅。陣陣木香四溢,隻是呼吸一口,便讓人覺得精神一振,瞬間祛除了接連趕路的勞累。
神木!
兩個字一下子浮現在所有人的腦海中。
雖然不知道那大椅究竟為何材質,有何功效,但隻能能夠祛除疲勞孕養神識這一點,便可稱為不可多得的寶物。
“嗒!嗒!嗒!”
突然傳出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在這空蕩的大殿裏顯得分外清晰。眾人望去,卻是一人見寶欣喜,克製不住地向前衝去。
“站住!”
“別去!”
阮正一聲暴喝,蕭硯同樣麵色一變忍不住開口,可是卻攔之不住。不僅如此,此刻除了阮正以及蕭硯四人外,其他人都有些蠢蠢欲動,向前邁步,隻恨自己慢了一步讓他人占得先機。隻是現在礙於阮正的麵子,也不好再有所行動。
最先那人衝出去足有十多丈遠,站立在了大殿的中央。此刻他竟是轉身,看向仍舊停留在大殿門口的眾人。見沒人追來,臉上浮現出一抹按捺不住的笑意。
蕭硯驀然一驚,因為那種熟悉的不安感再次襲上心頭。
“劉叔,你回來。”蕭硯開口。
隻是劉煥卻是恍若未聞,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回來?嗬!這可是我的機緣!”
“先前阮隊長可是說了,各憑機緣。這寶物既然你們不要,那我劉煥就收下了!”
在劉煥說話的期間,他也在不斷的接近著那張大椅。殿門口處眾人神色各異,阮正麵色僵硬,蕭硯有些不忍。封彥則是在冷笑低語:“嘿!有人取寶倒也是省了一番力氣,就怕你保不住啊!”
隨著不斷地接近,那劉煥臉上的喜色更濃,甚至連身形都有些顫抖了。“想我劉煥,勇闖亂葬山,發掘上古遺跡,尋得秘寶,從此一飛衝天,留下佳話。”不由地,他已經開始在腦海中勾勒起了未來的美妙畫麵。
錚!
一聲劍鳴響起,所有人心下都是一驚,耳鼓劇震。更有不堪者,已是耳膜破碎,流淌出血跡,顯得相當猙獰。蕭硯暗自調動體內元氣,護住耳部。
再看向大殿中的劉煥,仿佛是在承受著巨大的壓力一般,雙腿略有些彎曲,不住地顫抖。原本挺直的腰板更是佝僂到極致,彎成一個弓形。
“劉煥,回來!”
阮正再次開口,聲音中帶著急切。先前他隻是覺得劉煥太過於冒失,現在卻是任何人都能夠看出有危險。畢竟是自己多年的下屬,他也不忍看著劉煥就這般送死。
劉煥聞言,回頭看向阮正。隻是此刻他的模樣卻甚是可怖,引發眾人一陣驚叫。他的整張臉都已扭曲,口鼻耳眼盡皆是鮮血直流。本是三十歲的青年,麵部器官卻皺到了一起,恍若厲鬼一般。
劉煥咧嘴一笑,道:“嘿!阮老大,這機遇,就是我的!誰!誰也搶不走!”
一邊說著,大口大口的鮮血順著他的嘴角噴湧而出。聲音更是沙啞模糊異常,根本不像是人聲,反而是用鬼嚎來形容更加貼切。說完,劉煥轉身,再次向前。
一步一佝僂,在玉石地表留下斑斑的血跡,口中不斷發出“謔謔”的聲音,不知是痛苦還是興奮。
見劉煥已經是歇斯底裏,阮正也不再開口,選擇冷眼旁邊。蕭硯默默地將雲晚秋拉到自己的身後,伸手擋著了她的眼睛。
錚!
嘭!
兩道聲音幾乎是同時響起,在第二道劍鳴之下,劉煥的雙腿豁然以不規則的角度彎曲,腿骨自膝蓋處折斷,白花花的骨碴刺破血肉暴露在空氣中,一時間血腥味撲鼻而至。
“謔謔!啊!”此刻劉煥整個人半跪半趴在地上,口中發出不知名的慘叫聲,甚是淒厲!
隻是哪怕已經這般,劉煥卻仍舊像是著了魔一樣,以雙手抓地,匍匐著向前。指甲劃過地麵,再加上骨碴與地麵之間的摩擦,發出尖銳的“刺啦”聲,眾人都忍不住地想捂住耳朵。隻是眼前這一幕又太過於血腥與恐怖,竟是身體僵硬,難以動彈。
錚!
錚!
錚!
又是三聲劍鳴響起,原本匍匐著的劉煥身子一震,隨後竟如通冰雪消融一般,在這劍鳴聲中解體,留下一灘碎肉殘骨,以及斑斑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