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全搖了搖頭,示意阮正不必再浪費力氣,繼續道:“先前我與吳俊國在此放哨,本一切正常,忽然一道黑影撲向我,我下意識地用左臂去擋,可那黑影一把扯掉我的左臂。”
葛全停頓了一下,似乎有些吃力。
“吳俊國見我遇襲,連忙過來相助,吸引了那黑影的注意力,我才看清,那黑影竟是一頭不應在這山脈外圍出現的暴猿。俊國連釋放神通的機會都沒有,在頃刻間被那暴猿虐殺。”
“那畜生,就當著我麵,淩虐吞食俊國的屍身!”
“我能感受到它的戲謔與不屑。”
“而我隻來得及發出預警矢,除此之外無能為力。要不是阮隊長來的及時驚走了那畜生,我怕是也難以活命。”
說到這裏,葛全睚眥欲裂,眼中有著懊惱與憤恨,竟是流下淚來。
“俊國是因我而死,該死的人應該是我!”大概是由於情緒波動過於激烈牽動了傷勢,葛全突然昏了過去。
聽著葛全所說的話,阮正雙目微凝。而在這期間,早有人就地取材做了個簡易擔架,將葛全給抬了上去。
“按照葛全所說,這暴猿已然有了神智,怕是已經邁入了玄獸的境界。”雲天澤自人群中走出,話語中帶著悲憤與無奈。
出乎蕭硯的意料,雲晚秋竟是不再躲避,哪怕眼神還殘留有驚懼,仍舊是走到了擔架旁,毫不避諱葛全滿身的血跡,調動自身的生命之力,為其療傷。確有奇效,葛全原本不住顫動的身體頓時安靜了下來。
“又當如何?”看著雲晚秋的舉動,阮正微微點頭,眼中閃過一絲讚許與柔色,隨後又恢複冰冷,望向雲天澤,問道。
雲天澤一怔,看向自己身後的少年們,目光又掃過地上吳俊國殘破的屍身,竟是不知該如何言語。
似乎是意識到雲天澤心中所想,阮正收回目光,看向獵殺隊的成員,再次問道:“你們又怎麼說?”
“殺!”
“殺!”
“殺!”
獵殺隊成員倒是沒有怯弱之人,進山之事本就是將頭顱拴在腰間,他們早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
“當殺!”
這次開口的居然是一直旁觀的蕭硯,似乎是被獵殺隊眾人的精神所感染,那些少年竟也都從雲天澤的身後站出,強忍著身體的不適,目光望向阮正。
“殺!”
“為吳叔報仇!”
“殺了那扁毛畜生!”
雲天澤看著激憤的群情,似有話想說,卻又難以開口。
“那就殺!”最終仍舊是阮正做出了決定,隨後接著道:“劉飛,雲宏,黃元,李胤。”
“在!”被點到名的四人隨即出列。
“你們四人現在出發,追蹤那暴猿的蹤跡,注意保持隊形,相互照應。”阮正眼神凝重,頓了頓,繼續開口道:“我不希望再有人出事!”
“是!”
四人應聲,隨後以一個菱形的陣勢,轉身沒入黑暗中,瞬間沒了聲息。
阮正收回目光,再次看向眾人。
“玄獸,已經有了不下於人類的靈智。我知道這次行動十分的危險,我也知道你們當中必然有人反對我的決定。”
“但我希望,我們大家能夠同心協力,完成這次行動。”
“同樣的話,我再說一次,我不希望再有人出事!”
雲天澤默然,封彥眼神略有些飄忽。燃燒的火把映照在眾人的眼中,仿佛盡皆點燃了一團火焰。
阮正的執行性極高,在做出決定之後,立即率領眾人沿著先前離去的四人留下的標記追尋過去。
搜尋暴猿的蹤跡倒不是很難,一路都可以看到折斷的古樹,被碾平的灌木。可以想象著暴猿體格必然極強,乃是一路橫推過去。
蕭硯吊在隊伍的尾部,與雲晚秋並排而行。突然,他的第三隻眼一陣刺痛,隨後狂跳不止。蕭硯心中莫名驚悚,細細想來,突然覺得恐懼。
暴猿有著不下於人類的靈智。
暴猿被阮正驚走。
暴猿逃走時留下了十分明顯的痕跡。
暴猿……
想到這裏,蕭硯已是滿頭大汗。轉身看向雲晚秋,而後者顯然也早已注意到了他的不對勁,也正望著他。
蕭硯伸出手,握住雲晚秋的小手,微微用力。
“晚秋,待會兒,一定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