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想小魔頭是何方神聖,看來是南宮門的人,早知道也就不必跟他客氣了!”子青從小鬼手上搶過書信,小心翼翼地收好。“若不是給他纏上,此刻早已出了玉門關!”
允兒抱歉地看著子青,後者似乎並不想引薦允兒和無忌認識,甚至想要立馬劃清界限,若不是允兒才剛剛幫了他們一個忙,他或許連話也不願跟她說一句。子青低聲對無忌說道:“她就是南宮允兒。”無忌皺了皺眉,歎了口氣,和子青對視了一下,艱難地吐出兩個字:“謝了。”
見他們要走,允兒急忙攔著,“二位請留步!”
子青轉過身,擺擺手,“在下還有要事要辦,先告辭了!”
“你們怎麼跟我姐姐說話呢!你當你小九爺怕了你們不成!”小鬼幾時見過有人膽敢對允兒如此無禮,他隨手便扔出幾個鐵蒺藜,看似隨意,手法卻十分狠辣,竟打要害處。
子青也並非俗手,他用手中的劍鞘一一格擋下來,其中一個誤傷到了一旁看熱鬧的看客,那婦人直接嚇出了屎尿,倒在地上叫個不停,周圍的人一下子全部散開,都像是撞見了瘟神似的。子青臉色微變,暗責自己小看了這小鬼的手勁,誤傷了他人。
“倘若你們是要找雲裳,就隨我去吧!”允兒又揪住了小鬼耳朵,讓他動彈不得。
子青和無忌一陣錯愕,不知允兒為什麼能叫雲裳叫得這般親熱,無忌低聲道:“當心有詐。”
允兒讀出了無忌的口型,心裏也有些不悅,但想想南宮門對無妄山莊一而再再而三的迫害,也就作罷。
“你們隨我先回客棧,若是見不到雲裳,但憑處置!”允兒正色道。
子青知道允兒雖然是南宮門的小姐,但她卻是向著少寒一邊的,雲裳和少寒從南宮門逃出來,說不定是受了她的幫助,這一想也不無道理,便對無忌說:“且信她吧!”
見他們默許,允兒又低聲問小鬼:“修羅鬼來了麼?”
小鬼不答話,故作賭氣的樣子,掙脫允兒,“允姐姐你幫著旁人欺負九兒,九兒不同你玩兒了!”說完他隨手又是一把如意珠,逼得允兒退後了幾步,趁這個空隙迅速逃走了。允兒無奈地歎了口氣,轉頭看了看那受傷的婦人,後者正狼狽地在地上哀嚎,陪同她一起看熱鬧的丈夫此刻早已看不到蹤影。允兒同情地看著她,從懷裏摸出一錠銀子,子青見狀搶在她前麵走到婦人麵前,也不管對方是否一身汙穢,竟將其負在身上,他衝允兒問道:“附近可有醫館?我先將她安頓好。”
允兒心知子青因格擋小鬼的暗器誤傷了這名婦人心存愧疚,她莞爾一笑,收起了銀子,“傅公子宅心仁厚,小女佩服,客棧附近倒是有一家醫館,我這就帶路。”
沐斯並沒有在藥材鋪找到雲裳和少寒,但藥材鋪的夥計告訴沐斯,少寒向他打聽的鐵器鋪的方向,看來是買了藥材後又想順道打聽打聽打製西域玄鐵之法。沐斯急忙趕到鐵器鋪,見雲裳和少寒正在同鐵器鋪的老板攀談,便走了過去。
“沐姑娘!你的。。。你的身體子不要緊了麼?”少寒見到沐斯有些擔心地問。
“允兒怎會放心讓你隻身前來?莫不是出了什麼事?”雲裳立馬警覺起來。
沐斯點點頭,“倒不是什麼大事,不過碰上了無妄山莊的人,你們還是速速回去吧!”
雲裳聽到無妄山莊的人在此,心裏有些激動,畢竟第一次離開無妄山莊這麼久,經曆了這麼多事,她早已按耐不住對家人的思念。
“裳兒!”
“七小姐!”
無忌和子青見到雲裳都激動得站了起來,也終於相信允兒並沒有騙他們。
“三姐夫!傅公子!你們怎麼會在此?”雲裳問。
“哎,說來話長,這是蘇夫人的親筆書信,本該早些到達樓蘭,可惜路上有些耽擱。”子青掏出那印有龍紋令的書信,“這些日子,你。。。你還好麼?”
雲裳接過書信,冷冷地望著子青炙熱的目光,“還好。”她見到那信件上的龍紋印,急忙拆開書信,讀了起來。
“雲裳,家中可好?”允兒關切地問。
雲裳深吸了一口氣,悲切地說:“都怪我一時任性,害得爹病情加重!我真是。。。真是不孝!”
“七小姐莫要自責。”子青安慰道。
“三姐夫,爹的身子可要緊麼?這段日子,莊內必然亂成一團,我本不該在這個時候添亂。”雲裳道。
“裳兒你能平安無事就最好了,那日從南宮門出來,唯獨把你和皇甫公子落下了,我們心裏也很不好受,你爹因為擔心你的安危,病情加重,請了好幾個大夫,也不見起色。後來收到你的書信,得知你和桔兒都逃脫魔掌,雖然當下是鬆了口氣,可沒見著人,提著的心怎麼放得下來呢!”無忌語氣上並沒有數落雲裳的意思,雲裳卻低下了頭。
“近日,我聽說南宮門在江湖上大肆散播謠言,說是漢廣陵的下落落在了無妄山莊手裏,引得各路狂蜂浪蝶爭先恐後前來討難,雖說還應付得了,但這無疑也是給無妄山莊雪上加霜啊!”
“可惡!南宮門這手段未免也太。。。。。。”少寒見允兒也滿麵愁容,硬是把“卑鄙”兩個字吞了回去。“孫兄,傅兄,此次樓蘭之行大有收獲,少寒已經尋得克製南宮赤玉兵刃的神兵,雲裳也找到法子能夠修複蘇伯父的雙腿,我們即可趕回無妄山莊去。是時候了!”
“門主。”赤煉鬼一改常態,恭恭敬敬地走到南宮赤玉眼前,南宮赤玉手裏正拿著一隻通透玲瓏的玉碗,猛地將它摔在地上,碗摔得粉碎。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轉過身來,滿麵凶煞地望著赤煉鬼。他的嘴角還滴著幾滴鮮血,胡須上也散發出陣陣紅光,那異常猩紅的血跡,使他看上去更是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