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蘇氏七秀自不量力 無妄山莊永無安寧(3 / 3)

“她不是對手,蘇倩,你快去救她。”雲裳對蘇倩使了個眼色,畢竟是南宮門下的好手,紫袍僧看著雖像是市井潑皮,但功夫一看就高出蘇悅許多,幾招下來,蘇悅明顯招架不住,她暗罵自己初生牛犢不怕虎,要是敗了下來,可真是貽笑大方,她隻好用盡全力抵擋紫袍僧的攻擊。“蘇易,這些人什麼來頭,我若出手可有勝算。”雲裳平靜地問,似乎下麵發生的事情和自己一點關係也沒有。

蘇倩年長許多,性格沉穩,她不緊不慢地走下樓去,仔細觀察著紫袍僧的招式。

蘇易謹慎地看了看那群人,一字一句地說,“他們都是南宮門下的好手,這紫袍僧雖算不上九鬼之一,但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好色又貪杯,許多人都稱他“花和尚”,據我所知他的武功極好,眼下這恐怕還是鬥著蘇悅玩兒呢,沒動真格!其他人姑且不算在內,小姐,光是他一人就棘手得很,若不能一招製住他,很容易為他繁多的招式亂了陣腳,小姐的功夫固然高明,可畢竟經驗和招式的變化不及此人,更何況他們人多勢眾。”

雲裳若有所思,抿嘴不答,蘇倩已經到了樓下。蘇倩是最得雲知舞指點的,年紀也比雲裳長了六歲,處事老道熟練。她和萬事通蘇易已經是無妄山莊下人中威望最高的兩個,蘇奎十分寵愛小女兒,才將蘇倩置給她作為貼身丫環。

“下去吧!蘇悅,你輸了事小,給我們小姐丟臉可就不好了。”蘇倩嘴上雖這麼說著,身法卻極快,從紫袍僧的刀下救回蘇悅,此時,蘇悅左臂已受刀傷。

紫袍僧旁邊的灰衣人大笑,“車輪戰嗎?這種小姑娘哪裏需要您老人家出手,我來。”來字還沒說完,他的九節鞭已經出手,看來對蘇倩將才那番言辭頗為不悅。

誰知蘇倩麵不改色,輕盈地側過身,灰衣人立刻變招,利用鞭柄打她身上的穴位,原來他的鞭柄可做判官筆用。蘇倩右手輕閃,手法極快的扣住他的脈門。這實力懸殊一下子就表現出來,蘇倩從頭到尾都沒使用武器,幾乎還沒出招就勝了。這灰衣人見蘇悅很好對付本來還想表現一下自己,誰知道蘇倩的功夫這麼好,自己吃了大虧。

紫袍僧倒抽一口涼氣,飛身製住受傷的蘇悅,心裏也在捉摸。蘇倩臉色鐵青,冷冷地說,“你可知道樓上的是什麼人?”

紫袍僧冷笑,他行走江湖多年,也算頗有見識,“看你們這手法,可是九劍女俠的門徒。樓上的莫非是雲女俠?不會,她已經退出江湖了。”說到這,他精神一震,大刀也架在蘇悅的脖子上。

突然,一支筷子從二樓飛來,紫袍僧一個不留意,門牙被筷子衝斷。這腕力絕不是一般高手使得出來的。紫袍僧大驚,大刀落地,他瞪著二樓的珠簾,血流不止,珠簾中正是雲裳的剪影,她似乎正在喝茶,並沒有在留意樓下。

蘇倩放開灰衣人,扶起蘇悅,道,“我們小姐已是手下留情,否則這竹筷定是穿腦而過,識趣的話就趕快走吧!”

此時,皇甫少寒仍是一動不動地倒在一角。紫袍僧擦去血,喝了口酒,一腳踩在他身上。

“這是南宮門的要犯,你們最好別多管閑事!南宮門可不是你們惹得起的!”這句話對紫袍僧來說,已經說得極為客氣了,南宮門的人何時吃過這種虧!

雲裳看著被踩在腳下的年輕男子,心中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怒火。她從二樓施展輕工,結實地落在紫袍僧麵前。剛才那招自己已用盡全力,可惜還是沒能將他嚇住,可見這年輕人對南宮門十分重要。

“隨隨便便就將別人稱作犯人,還有王法麼!”她直勾勾地盯著紫袍僧,那群人見是一個小姑娘,都不以為然。

紫袍僧不答話,他正用不懷好意的眼神看著雲裳。“嘖嘖,普天之下,除了門主的千金,大概就屬你最標致了,看你這年紀,難道是無妄山莊的小姐?”一想到雲知舞決計不會在此,紫袍僧又開始放肆起來。

“南宮老賊的女兒又怎配跟我家小姐相提並論!”蘇悅捂著傷口啐了一口。

“我們門主的掌上明珠,南宮允兒的大名沒聽過麼?她可是當今武林第一美人,你們幾個小姑娘也想跟她比?”那群人中,一個婦人大笑。

“當人家的狗腿子還真是盡心盡力,我看就算那南宮允兒是個醜八怪,你也昧著良心拍馬屁吧!”蘇悅譏笑。

雲裳看到皇甫少寒在聽到南宮允兒的名字時,麵無表情的臉上有些抽搐,心裏暗生奇怪。不過看這情形,雙方誰也不打算先動手,就這麼僵持著,又能撐多久?

“裳兒!”雲袖,張茗,雲荷,陸達,雲湘,蘇航還有張家幾個隨從趕到百裏香,比雲裳估計的還早了許多。蘇倩鬆了口氣,總算拖延了時間,此時對方無論如何也不是對手。

“在下張茗,閣下可是南宮門下的狂刀紫僧?”張茗客氣地問。

紫袍僧點點頭,一時語塞,心裏暗罵今天不走運,光是一個蘇雲裳他就已經不敢貿然出手了,更何況現在又來了這麼多人,蘇氏七秀的名頭他也是知道的。那灰衣人道,“不愧為第一上門女婿,入贅駙馬爺,哈哈,蘇家財大氣粗的大姑爺竟也要跟我們這些跑江湖的為難麼?”

此話已是刻薄至極,張茗卻毫不惱怒,微笑著說,“在下並非要向各位發難,隻可惜你們要當著蘇家人帶走皇甫公子也是不可能的!”他坦然地說。

紫袍僧臉色凝重,“今天我們的確沒法子跟你們拚,但帶走此人就等於開罪南宮門,無妄山莊久居深山恐怕不知道南宮門早已今非昔比,若不想我們門主血洗。。。”他話還沒說完,就被雲袖打了一耳光,出手之快,幾乎沒有人看到她有所動作。紫袍僧早領教了雲裳的內力,已是頗有忌憚,此刻再見雲袖這一出招,更是不敢動手。他歎了口氣,忍住怒火,大步離去。

“蘇氏七秀自不量力,無妄山莊永無安寧!”

“烏合之眾!”雲袖聽到紫袍僧臨走留下的話,憤憤地罵了一聲。

張茗扶起皇甫少寒,他知道皇甫世家隻有這麼一個單傳的獨子,所以他一定要把少寒救下來,隻要可以不動手,他是極少與人動武的。少寒像是失去了意識,眼神迷離,他腳骨被人生生打斷,全身酸軟無力,似乎服了什麼迷藥,他身上的每一處傷痕都讓人心裏不寒而栗。

更殘酷的是他的琵琶骨竟穿了一條鐵鏈過去,鎖骨上的傷口腫得很厲害,仔細一看上麵竟還有蛆蟲!

“好狠辣的人,竟然,竟然,”雲荷眼角泛淚,她從未見過這麼可怕的傷勢。

“皇甫公子可願隨在下回去,先養好傷,我等定保證公子能安然無恙地回到皇甫世家。”張茗輕輕地問。

少寒仍然一言不發,似乎已經是個死人。張茗耐心地又問了一遍,他隻是沉默。

“把他交給我吧!”雲裳開口,用一種不容質疑的口吻,“爹交代的事兒你們還有的忙呢!我和六姐可以照顧他。”

“你真願意照顧他?”眾人深知雲裳向來冷傲,不敢相信她會願意照顧這個素不相識的人。

“信不過我的醫術麼?”她微微一笑。她微笑的時候通常不會被拒絕。

蘇航背著死人般的少寒,一路上不停搭訕,可惜他就是不開口。蘇航心裏暗自焦急:“莫非,這公子被打傻了?還是舌頭給人割了去?”

雲裳心裏卻別有一番打算,她從未接觸過這樣的傷者,對一個醫者來說,這一定是一個巨大的挑戰。

“裳兒妹妹,你救的這公子真俊啊!”雲桔看著洗整好昏睡在床上的少寒,嘖嘖地讚美,“說不定啊,這是上天賜給你的好夫君。”

雲裳替少寒施針,見雲桔一副擠眉弄眼的表情,冷冷地說,“他一定知道很多南宮門的秘密,會省去我們很多麻煩。”

雲桔歎氣,她也看到少寒受的重傷,不好意思再和雲裳打趣,難得見她認真安靜地在一旁幫忙。雲裳心裏暗歎,即使自己醫術再高明,他的武功也至少會廢掉八、九成。

“皇甫少寒。。。”雲裳心裏不停地重複著這個名字,一段記憶中深埋的童年往事又漸漸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