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一晃而過。在榮府耗費巨大資力的搜索下,終於有了消息。
在幾裏外的一處崖底,一個砍樵的山農發現了一具女屍,上報官府才發覺女屍衣著身形與蕭晴雪一模一樣,隻是那好一張如花似玉的臉被摔的血肉模糊無法辨別。
於是,蕭家大小姐下毒謀害公主不成,畏罪潛逃,不慎跌入崖底的故事傳開來,一時成為京中人茶餘飯後的閑談笑柄。
……
大理寺。
衛龍麟看著麵前令人欲嘔的屍體,麵不改色,陷入深思。
聽仵作說,除了容貌無法辨認,這屍體的身影,年齡,服飾,左臂的胎記,如出一轍。
似乎就是蕭晴雪無疑了。
榮府大大舒了一口氣,總算是完成了任務。可衛龍麟並不滿意,這種模糊不清的結果,無法叫她放心。
看來要出動風滿樓的勢力了。她想到。
可轉念,蕭晴雪即使真活著,又能翻出多大的浪?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孤身在外漂泊,不是餓死街頭就是淪入章台,又有多大的危險性?
如此一想,便作罷。吩咐了蕭府的刑罰,衛龍麟悠哉悠哉的回了漪瀾殿。
……
蕭府被抄了家,蕭父蕭母教女不嚴,衛龍麟一個下令,腰斬於市,宣告著曾經光輝榮耀的太子黨蕭府,敗落。
當日,正午。
刑場裏三層外三層被圍得嚴嚴實實。刑場高台,主位上,衛龍麟歪著身子坐著,有氣無力,一旁是負責案件的大理寺官員和榮家一等人。
衛龍麟本想著腰斬這玩意隨便手起刀落就是了,何必興師動眾搞個儀式。可她還想賭一賭,蕭晴雪是真死還是假亡。所以,特地召告全城,行刑示眾。若那蕭晴雪還留有良知,當會出現。
隻隨著“行刑”兩字喊出,斬刀落下,血花四濺,腸子內髒嘩啦啦流了一地,人群驚恐,皆兩股戰戰,不敢直視。
唯有幾人麵不改色。“手法不行呢。”衛龍麟搖搖頭,“落刀的位置偏上,隻讓犯人直接死去,根本感受不到痛苦。”
一旁的唯慎抽抽嘴角,腹誹:咱不是觀察人群是否有可疑人物嗎?怎麼評論起腰斬來了。
“公主,似乎沒有可疑人物。”再三掃視了人群,唯慎才道。
衛龍麟倒是不意外,“沒有也罷,省的我要煩心,”在攙扶下起了身,擺駕回了漪瀾殿。
如此,有毒嫁衣的事算是了結。縱使以後再有波瀾,那也是以後的事,未來,誰說得清呢?
……
公主下嫁可謂一波三折,一是出征西涼的行軍,二是那毒嫁衣。為了她的婚事,先讓丞相府與懷親王府忙著偵查審訊,後又花了榮府好大精力去找逃犯,如今一切已解,隻希望再無險阻。
幾日後,那場婚禮勝利舉行完成。
衛龍麟可沒的拜堂的氣力,直讓轎夫給抬到洞房前。此處,是丞相府最清淨的院子,獨立成座,似乎可以隔離外界一切喧囂。
院內種著花草,深秋了,正映襯那句被北風卷地白草折,另一麵是口枯井,像是有些年頭了,看著總有股蕭瑟感覺。
“這破院子是人住的嗎?”唯慎不滿的皺眉,跟漪瀾殿的詩情畫意,水榭樓台比起來,簡直一個天一個地。
衛龍麟早掀了蓋頭,看著眼前之景也有些驚訝,走到那口枯井邊,啞然失笑。
最清淨的院子啊,似乎別有洞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