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趙鋤在有大寶之前是個男人。那次,苗蘭花呼天喊地中生下了大寶,與其說是呼天喊地,不如說是在撕心裂肺的痛罵趙鋤。這之後,苗蘭花痛定思痛的發誓不再生第二個孩子。但為了防止意外的發生,必須要有所犧牲。這意味著她和趙鋤兩人之間得有一個人去響應計劃生育的號召,做個結紮手術。
趙鋤當然不會情願的在自己的命根子上無辜的劃上一刀,就與苗蘭花陷入了僵局。最後苗蘭花出主意玩石頭,剪刀,布的遊戲,三局兩勝的規則。公平的來說,是趙鋤贏了,但苗蘭花一哭二鬧三上吊的誣賴趙鋤出手慢,看著自己出了布,他才出的剪刀。無奈之下,又重來一局。苗蘭花很聰明的控製自己的反應能力,所以自己贏了,並且滿意的把趙鋤踹出了家門去做結紮手術。
再回來的時候,趙鋤表現的很堅韌,在進家門的一瞬間才呲牙咧嘴的捂住襠部。苗蘭花也非常熱心的照顧了趙鋤兩天。這也是趙鋤自打和苗蘭花結婚以來最愜意的兩天,痛並快樂著,大概說的就是這麼回事吧。
大寶明天就要返校了,趙鋤很是舍不得,但為了兒子的前途,趙鋤是忍痛割愛的把這個月的生活費交到大寶手中。
這天晚上,趙鋤生生不息。兒子要走了,又得個把月。現在自己能做到的就是多看兒子幾眼。
趙鋤起身,悄悄地下床,走進大寶的房間。大寶睡的正香,趙鋤愛憐的把手伸向了大寶的臉,小心的撫摸著。
誰知,大寶一把抓住趙鋤的手,輕聲地喊著:“別走。”
趙鋤頓時激動地老淚縱橫,兒子這麼內秀,隻有在晚上才能流露出真情實感。和我一個樣子啊。趙鋤這般的想。
趙鋤很心疼大寶,不想把兒子擾醒,慢慢的抽出自己的手。大寶卻愈發拽緊趙鋤的手,焦急地喊道:“別走,麻花。”
趙鋤幾乎昏厥過去,但為了兒子,他一動也不動的把手放在那裏,宛如一尊石像。石像臉龐的全部內容卻滿是驚疑。他想兒子終於思春了,有前途,終於以後不用絕孫了。就這樣,趙鋤扮演了大半夜的麻花。
一夜無話。
第二天,在太陽沒出來之前,趙鋤已經做了動靜,準備起床。這惹得苗蘭花很不高興:“起這麼早幹啥?趕著去投胎啊。”
趙鋤聽慣了如此,不去理睬。繼續折騰著起床。
苗蘭花火了,罵道:“你這麼大動作幹啥?晚上就沒見你這麼生猛過?趕緊給老娘下床。”
趙鋤趕緊順水推舟的先爬下床,然後再找衣服穿。整理好衣服,就去大寶的房間。
大寶還是一臉的甜蜜,睡意很濃的樣子。不知道他夢見了那個所謂了麻花還是我?趙鋤想著,便狠了狠心,輕輕的喚醒了兒子。
“起來,兒子,今天就回學校了,晚了點就沒去鎮裏的車了。”趙鋤不知道這是在給兒子解釋還是命令。
大寶聽話的爬起來,又努力的睜睜有些蓬鬆的瞳孔,起了床。
趙鋤又忙活著去幫兒子找昨晚已整理好的包裹。之後,臉也不洗的便擁著一邊提鞋一邊打著困意哈欠的兒子去了門。
大寶知道爹這麼著急是為了趕車,一輛磚車。村南頭有一個磚廠,每天早上都要往鎮裏運磚。聽爹說說這是為了客戶需要,以備急需之用。當時大寶反問:“誰家蓋個房子會這麼著急啊?”
那時候趙鋤也解釋不清楚,索性說:“萬一,人家的豬拱了窩,上哪找磚去?”
“豬拱翻了窩也不會少了塊磚呐?”
趙鋤急了:“我一不小心拱碎了,怎麼辦?”
大寶還沒反應過來,趙鋤又趕緊搶先糾正:“不是我,是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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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寶出了門很遠,才著急的說:“爹,我忘了跟娘打招呼了。”
趙鋤忙回頭喊道:“婆娘,我去送兒子上學啦。”
大寶哭笑不得,說:“爹,都出咱家兩裏地了,娘根本聽不到,”
“哦,這樣啊,先送你到車上,回頭我替你跟她說。|趕快上車要緊。”
大寶隻得服從爹的命令,急匆匆的往那個磚廠趕去。
磚廠已經開始忙碌了,正往車裏碼磚。趙鋤趕緊上前套近乎:“師傅,忙著呢。”
“噢,趙鋤啊,又來送你兒子上學啊。”一個民工笑嗬嗬的答話,便立即暴露了大黃牙的缺陷。大寶看其他人並不熱心爹的話題,便延伸到一個個準是有大黃牙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