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亂青春1(1 / 3)

這個故事這裏不是開頭,也不意味著最後一個句號就是結尾。

凸凹村外。

大寶真不明白爹什麼意思,閑著沒事可以東逛,也可以西逛,就納悶為啥去墳上逛。那地方唯一的優點就是安靜,因為沒一個活人。

大寶的爹非常神秘地說:“兒子,咱這次上墳是為了你以後。”大寶恍然大悟,說:“爹,這麼早就為我刨好坑呀?”

大寶的爹連連擺手:“你腦子被線穿了是吧?那麼直。”大寶不再言語,隻得聽爹繼續叫:“一會兒到墳上別亂說,對祖宗要尊敬。”

大寶點了點頭,在地上撿了根枝條,跟在爹的後麵。

大寶的爹真名叫趙鋤,趙鋤的娘生趙鋤很不是時候,她大著肚子去地裏給趙鋤的爹送飯,雖然一再的小心,小心,再小心,不過還是一不小心的早產了。當時,趙鋤的爹,第一次見女人大出血,當場見血就暈了過去。還好,臨暈倒的時候無意之間做了一件善事——把鋤頭仍在了趙鋤娘的旁邊,就這樣,趙鋤的娘死死地抓著鋤頭,狠狠的瞪著已暈倒的趙鋤的爹,順利的把趙鋤生了下來。為了紀念鋤頭挽救了趙鋤娘倆的命,這孩子以後就叫趙鋤了。

後來,趙鋤聽完娘講完這故事,激動地熱淚盈眶,發誓說:“娘,這鋤頭以後就是咱們的傳家寶了。”

趙鋤娘歎了一口氣,說:“算了,算了,那時候我抓住這鋤頭,實際上是為了準備閻了你那沒出息的爹,害我受那麼大的苦。。。。。。。”

趙鋤愣住了,很久,很久。。。。。

現在趙鋤是凸凹村有名的孬種,孬種絕不是壞蛋的意思,而是懦弱。說他膽小如鼠算抬舉他了,因為他連老鼠都害怕。不過,他在這塊貧困的村裏比較有“地位”。首先,他的地是最多的,不過都是被雇傭的。其次,他在村裏的位置最低的。除了他兒子以外,誰都可以奚落和嘲諷他。包括他老婆,因為他老婆是他們家裏唯一不怕老鼠的人。

趙鋤的身上背著一個已經開始褪色的深藍的布包,那是大寶的娘苗蘭花花費很多工夫做的。據說,成本不到5塊錢,但是,這布包是經過苗蘭花眾裏尋布千百度而後把那些形似千絲萬縷的布條編織而成的,加上苗蘭花對紡織一類的活計可以說是七竅通六竅——一竅不通,手指被紮慘不忍睹,血流成災。可見成本不算很貴,血汗是無價的

另外這個布包的意義深遠,是他們趙家的裏程碑。這是為了獎勵大寶兩年前考上了鎮上的一所高級中學。因為在這個村裏,能上得起鎮裏中學的隻有兩種情況,要麼是有關係的。舉個例子,就是這孩子的同學大表舅的鄰居和妹夫的表叔沾上一點親戚在那所中學裏工作就可以。要麼是有錢的,就是所謂的拿錢買個學校上,這個就不用直接找關係,找個關係還得說個客套話,何必呢,不如直接把一小捆成紮的鈔票仍到繳費處來的痛快。而大寶是這兩種情況除外的第三者,這讓趙鋤猛然覺得在村裏人麵前高人一等,自然在家裏罵別人家祖宗的話就多了起來。

現在,地裏的綠東西開始吐蕊,濕濕的溝壑也泛著春意。枯枝已有了發黴的味道,伴著空氣中的清冷縈繞。泥濘的小路似乎比往常硬朗了許多,這是看那趙鋤行軍的速度得出的結論。

大寶緊攆其後,手中的枝條揮舞的越來越快。

遠處,枯藤旱枝錯綜複雜,偶爾出現一道銀白色的光線,那是一條滌蕩出來的捷徑。上麵的枝條交織成片,那空出來的漏隙仿佛是麻花俊俏的臉蛋——這在大寶看來。

麻花,真名叫馬花。念順嘴了就成了麻花。她是大寶的同班同學,與大寶的村子隻隔了一條河。這是大寶在那所重點中學裏打聽關於麻花的唯一重要線索。這也花了大寶很慘痛的代價,他把一個星期的生活費全部都砸在了裏麵,為了這麼有價值的線索,他請了自己的同桌鐵柱一個星期的飯,自己在一旁啃了7天的冷饅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