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楊子師姐,起初我並沒有膽量去接近她,特別從那天晚上之後,我對她的思念莫名其妙地成為一種習慣,習慣每天晚上想象她所有的動作語言,習慣去探索有關她的一切的信息,習慣去推理她喜歡的一切。
自從班會那次之後,我見到楊子師姐的機會還是比較頻繁的,畢竟她當時是我們班的副班導,特別是班長還沒有選出來的時候,時不時就出現在我們的麵前。
剛開始班上的同學相互之間還是有點陌生的,她毅然而然組織起一些班級活動,特別是有一次外出活動更加增進同學們之間的感情,瞬間把班級的氣氛搞起來了。
那些班級活動算是整個大學裏所有班級活動人最齊的,之後雖然也陸陸續續組織了幾次活動,但總是因為種種原因,人數幾乎都是2/3這樣子。有的需要去陪自己男女朋友,有的要回家,有的要與自己朋友相約,有的討厭這種活動喜歡躲在宿舍睡覺玩遊戲,有的因為缺錢,有的要去兼職,有的遭到班級的排斥,有的剛好病了……總之凡是碰到這種集體活動,總會有這種那樣的情況,如果能夠一次完美集合全部人,隻能說那是一種運氣。
其實每個去的人心裏都明白,哪來這麼多原因,那隻不過是一個借口罷了。雖然不排除有特殊的情況,但大部分都隻是不熱衷,甚至可以說不屑於這樣的活動罷了。仔細想想那些理由真得好尷尬,如果男女朋友連這樣的班級活動都不肯做出讓步,如果兼職時間都不能提前合理安排好,如果連那點點錢都不舍得用上,又指望用到哪裏去呢……可惜從來都沒有如果,現實就是如此巧合。
可是回想起高中初中的班級集體出遊活動,這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嗎?我想我們都長大,似乎看懂了這個世界,又不太明白,已經失去這種激情,失去這種集體的榮譽感,學會了以自己為中心,學會了以不損害自己的利益為原點。
後來無論是軍訓還是班上選幹部,她總能如約出現在我們的麵前。有時候上課的時候,她無聲無息出現在後麵靠近門口的座位,就那樣靜靜地看著我們是否認真上課。
軍訓那段時間,即使她不能全程陪同我們,可一到下課便刻不容緩地趕過來,,沒課的時候也早早在那裏等候我們,就像一個母親時刻關注著自己孩子一樣。
軍訓是每個大學生入學的必修課,也是認為最為痛苦的一段時光,而我卻情有獨鍾,恰恰喜歡這艱苦奮鬥的感覺,喜歡軍人英姿颯爽的樣子。
在那為期兩周的軍訓,我們自從穿上整整齊齊的服裝,跟著大本營一起訓練,做得最多的動作就是站軍姿,這個看似簡單的動作卻是最為致命的,紋絲不動站在太陽底下幾個小時,考驗不僅僅是耐力、體力,更多是那股不服輸的狠勁。每次聽到哨聲就好像擱著身體的玻璃瓶突然破碎了,整個人放鬆了卻又動彈不得,隻渴求在那熱騰騰的地板上躺上一會。
帶領我們的教官是一個年輕人,與我們的年齡相差不大,高高的,黑黝黝的皮膚,我隻記得他姓高,我們常常叫他高教官,也有一些仰慕他的女孩子在閑聊時候親切稱他為高哥,也有人直接稱他為小高。總之剛開始我們相處十分融洽,大家有共同的話題,總能夠誠心實意地互訴衷腸,他也常常跟我們分享他在當兵入伍的故事,他漸漸地成為大家心目中的大英雄,特別是那些女孩子簡直對他已經達到膜拜的地步了。
中途也有那麼幾個同學受不了而暈倒了,一條整整齊齊的隊伍突然一個女同學撲通往後仰,著實讓後麵的人嚇了一跳,還好高教官早有準備,一把衝了上去接住了,否則站在後麵的人驚慌失措可就造成了嚴重的後果。那段期間,暈倒的人就安排在後麵的空地休息,而楊子師姐往往這個時候一直陪伴著他們,帶來了一些止痛藥片、風精油之類的,親自全程打水端水攙扶,這些都是後來在後麵休息的孫盛雨所說的。其實大部分都知道楊子師姐來了,中途的時候那個女同學暈倒的時候她就和高教官兩人過來一起攙扶著她,隻不過是後來才發現跑了過來。最為讓我感動是在站軍姿的時候,由於剛開始同學們並不在意,嘻嘻哈哈的,站一會就動了一下。黃風特別囂張,全程趁著教官往前麵巡查,後麵的他隨意做鬼臉、亂動來反抗,不料高教官不緩不慢回了頭來,衝著黃風嘴角微微上揚,瞬間便風雨交加,大怒道“給我從這裏跑到對麵去再跑回來”,“愣著幹嘛,快”
黃風嗖了一下衝了出去,我暗暗地偷笑,活該。“你笑什麼,你也給我出去跑”
我靠,這也他媽太冤了。我隻好跟著跑了出去,回來的時候看到黃風已經站在隊伍裏,便走了過去。
“誰叫你進去的”,不是已經跑完了,難道還要幹嘛不成,我丈二摸不著頭腦。
“不清楚進入隊伍需要報告的嗎”,我靠,我居然忘了這回事。
“自己自覺再去跑”,我隻能硬著頭皮往前麵衝,轉身之間就看到黃風呲牙咧嘴。這個混蛋,小人得誌。
“報告,我跑完了”,我氣喘籲籲地舉手彙報。
“沒吃飯啊,聲音跟蚊子一樣再跑”,妹的,是不是對哥有意見啊,故意的吧,要是我下次看到你一定揍一頓,當時的我對高教官是滿腔怒火,特別是看到隊伍裏不少人暗暗偷笑,更是瞪眼直勾勾地看著他。要不是楊子師姐在一旁看著,“加油,大聲喊叫出來”,邊說邊鼓掌。我才慢慢消去心中的火氣,拔腿就跑,閃眼間便回來了。
“好厲害,好厲害”,楊子師姐在一邊歡快鼓掌,“報告,我跑完了,請求入伍”,我使出有史以來最大的嗓音喊叫出來。
我這才得以走進了隊伍,楊子師姐幾句簡單的話語輕輕鬆鬆化解了我心中的憤怒,她那迷人的笑容,她那的天使般的嗓音給我冷靜的頭腦,溫暖與感動。她讓我忘記了人群中被人嘲笑刺耳的聲音,忘記了孤身一人奮鬥的情景,忘記了這從來都不是懲罰。
可是正當所有的人對他充滿了感激,他卻轉手就扇我們一個耳光。第一天他就直接對我們開始魔鬼的訓練,明明站完軍姿後已經各種疲憊不堪,他直接就是下令跑十幾圈,給我們定了一個我們終生難忘的規矩,那就是全班人要一起跑完,凡是隻要有一個人落伍,全班就得一起受罰。
黃風當時就直接吐槽道“開什麼玩笑,別人跑不了關我什麼事”,當然他也隻是在那裏自己一個人嘀咕。
剛開始我們並不在意這些,每個人都使勁地往前跑,隊伍早已成一盤散沙,每個人隻顧自己,更有不少人爭先恐後。即使後麵總有不少的女同學傳來“男生不要跑那麼快”,那時楊子師姐也在一旁看著,“男生要考慮考慮女生,等等她們,大家保持一致的步伐”
前麵帶頭的人才有序放慢了腳步,可不乏有些運動細胞發達的同學,好像剛剛打了雞血一樣,忍不住要加快,前麵的人歡快地完成任務,站在終點興奮地看著後麵蝸牛式移動,更是起勁呐喊“周成電你跟女人似的”,“前麵那個羅豐,你是不是男人,這麼慢”
等到全部人一起跑完後,高教官直接衝著我們怒吼道“剛開始我說過什麼了,隊友都不見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