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白笑葉趕走,蘇家襖硬著頭皮重新回到雪工坊酒吧,心裏盤算著怎麼麵對簫夭景和他那票被她得罪光的朋友.
她暗自為自己隻身勇闖龍潭虎穴的大無畏感歎,卻又擔心是不是最後連他也不站在她身邊,任由那群朋友把她這個破壞好事的家夥直接從樓上拋摔下來,要命,會不會變成明日頭條哇?
想到此間不免寒戰一記,她埋頭繼續在走廊上挪步,迎麵走來的人卻不懂讓步地直接撞了她個滿懷,她心情顛簸正要發作,抬起眼眉卻發現麵前的人竟是陸占庭這小人.
心情更加惡劣,她斜眼根本不想同他招呼,嫌髒似地拍了拍碰上他的衣服的肩頭,昂起頭就往前走.
可背後的人毫不在意過往的不痛快,竟然好心情同她打招呼.
“喲,這不是和簫少爺在交往的蘇家襖嗎?怎麼自己一個人在這裏走來走去?又被甩了?”
“……你是不是又想滾到醫院去躺?”被挑釁起怒火,她轉頭瞪著這頭完全學不乖,喜歡四處招惹人的廢柴,雖然現在的鳳鐲不是抱抱人就能讓他噴鼻血的等級了,但是她還有拳頭可以揍得他滾回醫院,免他出來禍害社會.
“去醫院躺?哈.”話題似乎正中某人下懷,陸占庭低笑出聲,
“你不會到現在還以為簫少爺真的肯為了你出頭,幫你擺平退學的事吧?”
“你說什麼鬼?”
“我說你是蠢得可以的豬腦袋,看不懂什麼是演戲嗎?你以為自己是什麼東西,簫夭景肯為了你出頭?”陸占庭得意洋洋地拎了拎衣領,
“算算時日,今天也該是好戲下台的日子了吧?所以他才帶你來見喬欽.”
“……”這個神經病怎麼會知道夭景要帶她來做什麼?她狐疑地皺起眉.
“哦…抱歉抱歉,看你一臉呆樣,應該還不知道簫少爺跟喬欽打賭的事,真看不出,你還挺值錢,簫夭景下了5千賭他一定能追到你再甩掉你呢.”看著蘇家襖徹底癡呆掉的表情,陸占庭更是越說越來勁,連譏帶諷地噴話,“我呢,隨便賣個人情給簫夭景,配合著演場戲,難不成你以為我真的傷得有那麼重,非要搞到你退學不可嗎?不讓你感動下,你哪會乖乖上簫少爺的當,哈哈.英雄救美,這一招還真是什麼人都能上套,有趣,真有趣.”
當頭棒喝.
一切像一場循環的報複,多年前,她用英雄救美的爛招術讓楊書婕順利攀上陸占庭,多年後,他繞了一大圈也要用同樣的招術還她這一報.
可因果報應,她不信.爛人的話,她更不要信.
見她舉步要走,陸占庭心有不甘,出聲阻道,“不過想想也對,簫夭景那票人耍起人來的確夠狠,可能最近節目比較無聊,拿你開開心吧,不過,我看你和簫少爺玩得也挺開心的,不過,你不是蠢到跟人家來真的吧?”
她的步子頓住,死咬住唇,阻止自己去想那些他們耍人的過往,換衣服追女生,他們習以為常,袁心的事,他說玩玩而已,笑葉被一腳兩船對他們來說更是不痛不癢.
他們就是那樣一群人,玩世不恭,不會認真,耍起人不留情麵,隻圖開心,他們互相袒護,幫朋友遮掩,然後看女生出醜,其實,他們沒有比陸占庭好到哪裏去,她卻為什麼在心裏那麼偏袒他.
打賭追女生,再甩掉…真他媽的像他簫夭景的混蛋,可她選擇信他.
信他----她可能是唯一一個沒有被耍的.
“喂,你還要不要臉啊,明知道要被甩,還往那裏走!”陸占庭見她完全漠視他的規勸,心中有些無趣,抱著看好戲的態度站在一邊.
簫夭景單架起長腿,坐在窗邊,手指擱在唇邊,她毫不留情的牙齒印拉扯得他隱隱做痛,可他卻找不到理由起身去找她.
大家已經用奇怪的眼神看他,他也承認自己為了這個女人妥協了不少,可他不想再妥協下去,這樣實在太不像自己了.
說好不要為其他的人跟他吵架,她做不到,說好要接受他的朋友,她也做不到.
她似乎在恃寵稱嬌,享受自己的妥協卻完全沒有改變,隻會漠視他心裏的疙瘩.
女人,他幾乎不去計較得失,可在她身上,他卻發現自己變得那麼愛計較,他接受了她的朋友,她卻沒有,他斷掉和女人的聯係,她卻沒有解釋她和那個講師是怎麼回事.
正如此刻,他坐在這裏等她回來,她卻完全沒想到自己被拋下會多落寂,隻想著送朋友回家.搞什麼鬼,他幹嗎把自己逼成這副德行?
一隻煙遞到他的眼前,他回頭看去,是喬欽.
他靠在牆邊點燃打火機,輕吹一口雲霧誘惑道,
“抽嗎?你還要忍多久?要跟你接吻的女人都跑了.”
他冷睨喬欽一眼,厭嫌地推開喬欽手裏的煙,悶悶地啟唇,“錢我可以照輸給你,但賭約的事,就當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