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涼的液體濺上她的臉,不適當地吸氣讓水灌進了鼻子,她幾乎快要嗆出聲,卻忍下來,睜眼看著白笑葉.她濕濕的臉龐正滲滲地滴的水,手指扣住大理石的邊緣,
“就算分手,我也沒碰過那麼爛的方式,反正大家都沒多認真,直接說分手不就好了,叫朋友這樣耍人很好玩嗎?害我還以為…以為找到可以介紹給你認識的男朋友了……我也不想一次兩次地在你麵前丟臉啊.”
撐在洗臉台手漸漸曲下來,白笑葉的嗚咽讓她刺痛了耳朵,她還記得,之前他們因為小飛的事吵鬧的場景,她還記得,她才和他的朋友冰釋前嫌,還信誓旦旦的決定以後要好好相處,她還記得,自己心裏說,要為他放棄原則,不管閑事,他已經盡力把讓她尷尬為難的局麵挽救回來,可是…怎麼辦,她忍不下去,完全忍耐不了,有王八蛋欺負她朋友,可那個王八蛋偏偏是他朋友.
她硬生生地咬下唇,伸手拉住白笑葉,二話不說就往會場裏走,一腳踹開包廂房的門,那群家夥完全不知道有人在洗手間哭,顧自玩得開心,那女人還縮進喬欽懷裏笑得開心,小飛手裏發著牌,她怒火更甚,氣勢洶洶地拉住白笑葉衝到喬欽麵前.
喬欽看著牙根緊咬的蘇家襖,毫無懼意,挑眉從沙發靠背直起身子,笑問,
“怎麼,洗手間裏有蟑螂嗎?嚇著你們了?”
“不是一隻,是一堆,好多隻公的加一隻母的!”她牙癢癢地回應.
蘇家襖如此表情小飛並不陌生,他哼哼地搖搖頭,
“喂,我說,你多管閑事的老毛病又犯了?”
一句話刺得蘇家襖一窒,她根本不敢朝簫夭景的方向看去,他臉上的表情,此刻一定很失望,她言而無信,不懂他為她解圍的好意,一意孤行根本不為他著想,又開始多管閑事.
“棉襖,算了,我要走了.”白笑葉將手從她手掌裏溜出來,完全懶得多看麵前摟在一起的男女一眼
喬欽淡淡地皺眉,伸手推了推懷裏的女人,隨即又拉起淺笑,
“這麼快就回去?要送你嗎?”
那情人般的呢喃仿佛在挑戰人的忍耐力,蘇家襖抓起桌上的酒杯抬手就是一澆,紅色的液體全數噴上喬欽還上揚的唇,沾染了他的黑西裝,身邊的女人被波及到,尖叫地站起身,看著自己身上的洋裝徹底報銷,噘著紅唇伸手推開蘇家襖罵道,
“你發什麼神經病,沒家教嗎,隨便拿酒潑人.”
“喂!你這個女人不要得寸進尺,越玩越過分,本來今天就是要讓夭景甩掉你,我才忍耐要多見你一次的!”
“小飛.”喬欽笑著指了指簫夭景的角落,示意小飛別再多話比較好,夭景那駭人的眼神,他不轉頭看都能感受到了,他哼笑一聲,抬手拭去臉上的酒汁,問向手裏抓著酒杯,很有種完全不逃的蘇家襖“這下滿意了嗎?”
“你…”蘇家襖見他完全不為所動,更是火大飆升,低頭正要想找什麼武器狠狠抽死這個男人,頭頂卻傳來另外一聲潑酒聲,她抬頭,隻見白笑葉手裏抓著另外一個酒杯學著她的模樣潑向喬欽,澆完酒,她擱下酒杯,從口袋裏拿出一塊手帕,展開,親昵地貼上喬欽的臉龐,不顧他女友在旁邊氣得跳腳,她溫柔得幫他擦拭,直到把他臉上的酒液全數擦盡,她才輕柔地丟出一句話.
“我們分手.”
“……”
“拜拜.”
白笑葉說完,轉身就離開包廂,側目時,她心如所願地看到他女友麵色慘白得瞠目結舌,還好…因為有棉襖在,所以她沒成為最丟臉的笨蛋,可棉襖卻是個重義氣到蠢的傻瓜.
丟開男朋友,得罪男朋友的朋友,拋下一切,送她這個失戀的女人回家.
“你不用送我啦,我真的沒事了.”托她的福,那樣痛快的分手方式不僅讓她一口氣扳回所有的顏麵,還讓她心情舒暢不少.
“你少羅嗦,我今天沒看到你回到家裏,我是不會走啦,他媽的.”
“喂,破棉襖,你走開好不好,我現在不想看到一個有男朋友愛情甜蜜的女人杵在我旁邊啦!”她故意驅趕她,畢竟簫夭景那麼護這件棉襖,她看在眼裏,多少也有些動容,要不是他那句解圍的話,她大概隻會更難堪吧.就算簫夭景是爛人的朋友,但恩怨得分明.
“嗤!甜蜜鬼啦,那我現在回去分手好了!”她賭氣得哼道,她那樣得罪他朋友,估計他們之間也徹底沒戲了吧,
“反正,我沒所謂啦,你不用擔心我.”
“是哦,你有季講師當備胎就這麼有恃無恐,真是礙眼的家夥.”她挑眉故意講話說得很難聽,惹來棉襖哇啦啦地抗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