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還有什麼事?”陳斯年轉身。
秦雯攪著手帕,猶豫了一下,開口道:“殿下,明早…王後娘娘可會派人過來?”
聽她這麼一說,陳斯年才想起來,按習俗,明早會有宮裏的嬤嬤過來取床上的帕子。
陳後雖然知道陳斯年的身份,但是其他人不知道,為了避免麻煩,這個步驟是省不得的。
陳斯年抬步走回室內,四下看了看,最後把目光停留在秦雯的頭頂。
她伸手拔下一支金簪,對著自己的手指一劃,鮮紅的血液便緩緩地流了出來。
“殿下…您…”剛才秦雯叫住她隻是想問問怎麼躲過陳後和宮裏嬤嬤的檢查,並沒有想過今夜便與他發生什麼關係,可是沒想到,她竟然用簪子劃破了手指來製造假象!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更何況太子乃萬金之軀,怎能隨隨便便就劃破血肉。
陳斯年沒答話,徑自掀開被褥,找到床上那一方雪白的絲帕,將手上的鮮血滴到上麵。
鮮紅的血珠在潔白的絲帕上暈染開來,綻放出朵朵紅梅。
做完這些,她從袖口中掏出一方絲帕,輕輕地擦拭著方才從秦雯頭上取下來的金簪。
直到金簪上的血跡完全消失,才把它重新插回到秦雯頭上。
“時辰不早了,你先休息吧,我去處理些事情,一會兒回來。”陳斯年一邊用絲帕纏繞著手上的傷口,一邊看著床上的堅果吩咐道,“那些東西你先收拾著,別叫人進來,免得露出破綻。”
“是。”秦雯點頭應下,她看了看陳斯年胡亂包紮的手指,又道,“可否需要臣妾先為殿下包紮一下,免得時間長了,傷口不易愈合。”
“不必了,一點小傷,過兩日便好了。”陳斯年搖搖頭,準備出去,正轉身間,便看到一旁桌子上早已擺好的酒杯。
估摸著是怕她忘記,兩個嬤嬤臨走前便在杯中倒滿了酒。
陳斯年走到桌邊,舉起酒杯,一飲而盡,接著,又拿起另外一杯,仰頭飲下。
兩杯酒下肚,陳斯年也不再做停留,直接出了屋子。
剛才在過來的路上她遇到了李朝宗,也不知道今天他去幹了什麼,渾身是血的回來,連站都站不穩,還需要人攙扶著,著實嚇了她一跳。
她害怕他出問題,一直等到把他安頓好了才過來找秦雯,所以耽誤了一些時間。
現在這邊的事情說完了,自然要去看看李朝宗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
陳斯年推門進來的時候,一直伺候李朝宗的小丫鬟正在給他擦拭身上的傷口。
林朝宗半倚在床頭,褪了上半身的衣服,氣息虛弱。
不知道是小丫鬟弄疼了傷口還是怎麼,李朝宗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氣。
小丫鬟嚇得立馬跪在地上,戰戰兢兢的求著李朝宗恕罪。
陳斯年看到這一幕走上前去,揮揮手示意她出去,然後拿起之前洗好的帕子走到李朝宗身旁,專心為他擦拭傷口。
李朝宗的傷口可以說是縱橫交錯,遍布全身,刀傷、劍傷、暗器、長鞭…
什麼都有!
這些傷口邊緣有的已經結了痂,有的還在冒著鮮血,有的傷口裏混進了砂礫,黑乎乎的一團,看著就讓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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