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窗外窸窸窣窣的聲音越發清晰,這場雪,真大……
“噠噠……”敲門聲響起,我不想理會,無論是誰,我都不想見。這個世界,我還能相信誰呢?
“噠噠……姐姐,姐姐,楊先生在外麵等你好久了,外麵下著雪呢,他也不進來。你去看看好嗎?”小夜急切地說著。
我依舊不說話,隻是死死地看著窗外,其他人的生死,與我何關呢?血債本應血償,可我必須承認,我下不了手,難道還我一個清靜,也不行嗎?
小夜走了,手機又不停的響著,像催魂一樣,讓人煩躁,我隨手撿了個什麼砸過去,它碎了,卻也停止了響動。
終於安靜了,我歎了口氣,在玻璃窗上出現了一層蒸汽,我用食指小心翼翼的寫著,“蒼攬月”水氣氤氳,滴滴墜落,宛如血跡……
“攬月!攬月,你開開門好嗎?我知道你沒睡!”皓離用力的敲著門。
我仔細的看著窗上的字跡,或許此刻我的心,也如這字一般,血肉模糊了。
“攬月,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開開門號碼。”
“皓離,讓我一個人安靜一下……”我輕輕地說,聲音嘶啞得把自己都嚇著了。
“不行,你現在馬上開門,我不放心你!”他急切的說。
“哎!”我歎了口氣,走過去,打開門。在開門的一霎那,他驀地擁住我,我身子一僵,隻能任憑他抱著,這樣的擁抱,好溫暖,可不會屬於我,我就應該被冰凍,這樣才不會疼了。
“到底怎麼了啊?”他身體有些顫抖,呼出的熱氣在我脖子上徜徉。酥酥麻麻的……
我沒說話,隻是安靜的任他抱著,眼淚簌簌流著,也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隻覺得有些暈暈乎乎的。
“攬月”庭花的聲音傳來,有些低沉。
我抬起頭,“怎麼了!”
“喬爺,遇北聯盟圍攻,身負重傷,生死未卜!”身負重傷,生死未卜,我隻覺得這幾個字一直回響在我的腦海。其餘,一片空白!
“攬月!”皓離叫了一聲。
我麵無表情地看著他,此刻心已經麻痹了。
“攬月,你不去看看他嗎?”庭花小心翼翼地問到。
我看著她,我應該去看他嗎?不,我不要去,當年他那麼狠心的下閻王令的那一刻,就應該預料到了我如今對他的決絕!
“受了傷就去找央池,我又不是醫生!”話罷,我轉身,自顧自地坐在窗台上。血債,終歸是要還的,一如我,幹了那麼多見死不救的事情,才會讓我一次又一次失去至愛至親,一如他,種下了什麼樣的因,自然該承受什麼樣的果,怨不得人!
皓離拉著我,“攬月,他也沒怎麼傷到我,或許隻是一個警告而已,你不要太當真了!”
庭花也勸到,“小姐,喬爺他一直以來對你那麼好,你就去看看他吧!”
就連韓夜,燕子,初陽他們都一起勸我去看看他。
我隻淡淡說了一句,大家都安靜了。
我說的是,“四年前喬爺頒過一道閻王令!”
僅這一句,就已經很明了了。
那道閻王令的對象是,張譯讚!
口口聲聲說著是好兄弟,結果到頭來卻是那場血案的主謀。
我隻能說自己太過愚蠢,一開始就以為那場血案是衝著我來的,卻沒料到那麼精明的喬爺,聲東擊西的本領是練到了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