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玉曼也急忙走過去,抬手將張偉建揪著洪南天肩膀的手給掰開。
在兩人的勸解之下,張偉建突然發出一聲悲鳴,然後猛然掙脫了兩人的手。
一個轉身,他猛然蹲在地上,雙頭抱頭哭了起來。
“偉建,不要太難過,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看到張偉建這個樣子,吳雙自然是最心痛。她走過去,張開雙臂抱住張偉建的肩膀,柔聲的安慰著。
“吳雙,為什麼上天要這麼對待我們張家?我爸爸我姐姐是做錯了很多事情,可是他們也都伏法認錯了,不是嗎?可是為什麼上天卻不給他們悔過的機會,卻要讓我姐姐變成現在的樣子?嗚嗚……”
猛的一轉身抱住吳雙,張偉建是放聲痛哭。男人所謂的堅強,在一瞬間,突然變得無比的脆弱。
走廊裏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群醫生護士很快湧進房間。
看到病床上忽而哭泣忽而大笑的張新巧,領頭的醫生臉色立刻嚴肅起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寧玉曼急忙把剛剛發生的一切,都原原本本的向醫生講述了一遍,自然把那些不方便說的事情,都給省略不提。
聽完寧玉曼的介紹,醫生冷冷的掃視了房間中的眾人一眼,大手一揮:“請你們先出去,我們要馬上給病人做檢查。我懷疑病人的精神很可能已經出現了分裂的狀況。”
張偉建和洪南天還不想離開,在吳雙和蕭冠宇等人的拉扯下,這才退出病房。
眾人坐在走廊裏的休息椅上,默默的看著病房門口不停進進出出,一臉忙碌之色的醫生護士們,心中不覺都是感慨萬千。
側過臉看了一眼寧玉曼,蕭冠宇很快就發現寧玉曼的眸子中的深深難過和自責,急忙抬起手臂,將她的肩膀溫柔的擁到自己的胸前。
“冠宇,我真的好難過。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我隻是想要讓她活下去,卻沒想到會讓她最終麵對這樣的一個結果。”
抬眸迎上蕭冠宇含情脈脈的眼神,想到自己對張新巧一片好心好意,卻變成現在的慘狀,寧玉曼的心裏不覺非常的不是滋味。
“玉曼,不要難過,不要自責,這一切其實我們也沒有想到。我們已經原諒新巧了,隻是新巧還一直不願意放過自己。”
他溫柔舒緩的聲音,如同山間淙淙的小溪流,讓寧玉曼的心情稍微平複了一些。
病房裏進進出出的忙碌停止了,一名護士走到門口,大聲的喊道:“家屬可以進來了。”
眾人急忙起身,跟著那護士的身後,湧進病房。
病房裏,張新巧此刻已經徹底安靜下來,正靜靜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不過由於她的眼睛的緣故,所以根本看不出她是在睡覺,還是在醒著。
主治醫生看見蕭冠宇等人進來,臉色非常嚴肅的看了一眼床上的張新巧,這才說道:
“蕭先生,張先生,張小姐的狀況非常的不容樂觀,剛剛我們已經給她做了腦電圖,目前腦電波非常的混亂,而且精神非常的昂奮。看來確實有精神分裂的跡象。不過現在我已經給她打過鎮靜劑,等到她醒來之後,我們再繼續進一步給她做腦部檢查。”
醫生的話讓眾人再次麵麵相覷,果然被他們都不幸給猜中,張新巧真的精神分裂了。
張偉建的臉色一下子宛如死灰,他猛的奔到床邊,俯身看了一眼姐姐安靜的麵容,淚珠子不覺撲簌簌落下來。
“醫生,我的姐姐怎麼會精神分裂呢?她曾經是那麼堅強的一個人,又怎麼會精神分裂?醫生,你是不是在騙我?她應該一覺醒來就什麼都正常了,對不對?”
一把扯住主治醫生的手臂,張偉建的聲音中充滿哀求和不甘心。
“張先生,張小姐眼下的狀況,應該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結論是精神分裂。不過也有可能,她再次醒來就沒事了。所以還是等她醒來,我們再給她檢查以後在確定。您先不要太難過。”
主治醫生抬手,輕輕的在張偉建的肩膀上拍了一拍,這才撥開他的手臂,帶著其他的醫生護士,推了儀器走出病房。
無力的跌坐在姐姐的床沿上,張偉建隻覺得腦子裏麵嗡嗡直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