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真是場惡戰，最後的勝利直如田單破騎劫般的神奇。雖然關上幾次幾乎被攻破，但在守城士卒和江湖眾豪傑的舍生奮死下，終於得以力保關隘不失。隻是遼軍氣勢忽而轉強，近而出動禦營人馬，方知遼帝已然親來前線觀兵。
蕭峰，虛竹子，穆隆，段譽奮戰一整日盡皆脫力，丐幫，少林，大理，中原群豪，天山九天九部，三十六洞，七十二島的人士戰死者實在是不老少。丐幫的陳、吳兩位長老都身受重傷，玄渡背上中了數箭，玄鳴昏迷不醒，範驊，華赫艮，巴天石，古篤誠，傅思歸，朱丹臣之下的大理武士也多有死傷。
範驊，華赫艮，巴天石開始組織人手抓緊搶修破損關牆，搬來土塊石方大小木料，也有人清理關城上下的上千的死難者，查找幸存人員，而將遼兵屍首拋出城去。這時雁門關下也有五六百個遼國軍士同樣也在忙碌，拉來三十多輛牛力大車，往來裝運遼兵死者屍體，車上插著以漢字書寫的大大的“免戰”兩字。即便如此，關上仍有些憤憤不平的群雄，開弓放箭射向了這些收屍的遼兵。前來收屍的這些遼兵卻是麻木不仁，繼續他們的工作，那些中箭受傷的遼軍士卒自有人上前拖走。這種死靜哀默的氣氛，實在讓人有種不寒而栗的味道，在這幾百尺的距離內代表敵我雙方的各人心中正埋藏著永遠無法磨滅的對於對方國家，民族的切齒仇恨。
看著破敗的城牆和雁門關外無數死屍，聽見關上受傷呻呤的傷者，蕭峰心中痛苦萬分，十幾天來從南京到雁門關已有幾百契丹武士親手死在他的手裏，不由問身邊的穆隆；
“三弟，這種景象也都是你早就知道的吧？還有什麼辦法可以結束這一切，穆兄弟，我想你一定知道有什麼辦法可以化解的？”
段譽，虛竹子眾人也看著穆隆等著聽他拿主意，就見穆隆目視遠處神傷的答道；
“...這，這個我也不嘵得！”
蕭峰等驚異道，急問他為何這樣說；穆隆低頭看著沾滿鮮血的衣裳，想起剛才自己也在拚命殺人的情景，及那些倒在自己周圍，認識不認識的各種人，悲傷的蹲下身來，低頭抱膝平聲道；
“其，其實本來這一切不應該是這樣的，也許都是我的錯，遼兵本來早就應該撤走的，是...看來是我，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我，我沒想到...會這樣子呀...”
穆隆也沒想到會看到那麼多人死在自己麵前，說到傷心處穆隆竟不能抑製心中的激憤，默然失聲，蕭峰見勢急問道；
“三弟何出此言，到底是怎麼回事，快告訴禺兄？”
蕭峰聽出穆隆似乎話中有話，他一定還有什麼“預知”的事隱瞞著沒有告訴他，虛竹子，段譽等人也注視著穆隆，欲言又止地等他說出心裏的隱秘。
穆隆繼續陰沉著，緩緩答道；
“我知道你們會有疑問，但請相信我，有些事我雖然知道，也有不能同你們說的理由，大哥、二哥、四弟...其中原因就不要逼我說出來了，嘿嘿，都是因為我吧？我為什麼會在這裏，不應該在這裏的，但大家進不了雁門關，遼兵可就追到了...”
暮隆說的沒頭沒腦的，段譽聽著疑惑就問；
“三哥為什麼這麼說，三哥說自己應該不在這裏是什麼意思，又說我們進不了雁門關，還說遼軍追到，啊！難，難道說我們本來應該早已被遼軍聚殲了，都死在雁門關外了嗎？...是不是這樣，所以三哥又說遼兵早就該退兵了，是指這個嗎？”
虛竹子也聽到了穆隆先前的輕聲自語，接著段譽的疑問也跟著發問道；
“三，三弟啊，四弟說的都是真的嗎？我...我們是不是數日前早就已經死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