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一般的黑貓。”程晨用靈氣把安保室探查了個遍,確認無恙後,看向一道簾子隔開的小休息間,“你可以顯出人形了,這裏都不是外人。”
黑貓咳了幾下,嚇得薑舜華縮了手:“他原來不是真正的貓啊!”
“沒有錯,姑娘。”一團煙霧繚繞,包裹住黑貓,不一會兒的功夫原來黑貓所在的位置出現了一個身著黑袍的負傷中年男子。
“我乃瞻星國使臣,名叫白平生,需要姑娘的幫助……咳咳……”
薑舜華瞧了一眼白先生的傷勢,不太樂觀。身為鏡花湖弟子理應為他醫治,可她心中不解,麵前叫她幫忙的青年是誰?自己與他熟睡嗎,為何使臣這樣重要的人會在他的身邊?
程晨說道:“小胖子,快醫。待會兒再跟你詳細說明。”
“你……!”薑舜華的臉色微變,指著青年道,“你是程晨!”她仍有滿腹疑問,但傷者在前,容不得她細想。
女子拉開簾子說道:“白先生你先進去休養,我備些藥就為你醫治。”
後半夜的時間,薑舜華一人在休息間裏為使臣療傷。
他身上至少有三處髒器被靈氣所傷,還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外傷。
“姑娘,我這傷怕是治不好了。”白平生說道,“隻要保我這條命,留下些後遺症也無妨。”
薑舜華探查過白平生的身體,然後喚出她的靈器千紅針:“我這套針法需用一千根針刺滿你身上所有的行氣脈絡,試著逼出在你身體裏肆虐的紫虛源炁。我也沒有百分百的把握完全除去這股霸道的靈氣,隻有盡力施為,抱歉了。”
“我挺得過來。”白平生躺在床上,臉色泛白,“心願未了,怎能倒下?”
“有先生這個心態,我想應該可以順利度過這一關。”薑舜華輕彈千紅針,刹那間白平生的肌膚上就像長出花一樣,憑空冒出許多小針。
白平生神色如常,平穩地進入了夢鄉。薑舜華這時用手輕點白平生的額頭,把靈氣放進他的身體裏。
“你和她怎麼認識的?”李飛坐在外麵,充滿了好奇,“你叫她小胖子又是什麼意思?”
程晨說道:“以前我每一場比試都拚盡全力,受傷流血。一來二去就與她熟了起來。那時的她不像現在這麼苗條,是個一百來斤的胖子,但脾氣一點沒變。”
李飛砸了砸嘴,思索道:“你說我要是時不時受點傷,是不是可以每天都見到她了?”
“那不一定,鏡花湖弟子數十名,你若是傷得輕了她是不會有時間來看你的。”
“你的意思是說,她隻治療重傷患者嗎?”
“差不多吧。”
休息間的簾子縫隙裏有白色的煙氣排出,散發著一股淡淡的清香。
“我那時沒來參加,隻跟著師父來瞧了一眼。”李飛摩拳擦掌,笑道,“這一次一定要大展拳腳,重振我靈源穀的威名!”
程晨突然起身,隻見簾子被掛倒,薑舜華扯掉身上的白簾,放到一旁。
“這東西,怎會那麼厲害……”她施針的雙手虎口處破裂,流著血,李飛趕忙過去詢問道:“你沒事吧?”
薑舜華看著程晨,還有他身邊的白平生,良久才緩過氣來:“沒事,但是他可能沒救了。”
“怎麼可能沒救!”程晨探查了白平生的鼻息,平穩悠長,不像是受傷之人,“他不是好好的嗎?”
“這股紫虛源炁太強了,以我的靈階不可能清除,要我師父來行針方才有希望。”薑舜華說罷,程晨問道:“你師父呢?”
薑舜華道:“我師父在鏡花湖。”
“他還能活幾日?”
“不足兩日。”兩日之內沒有可能到鏡花湖,這無疑是她下達的最後一則通知。
“你不能想想辦法嗎?”程晨走到薑舜華麵前,激動道,“你知道他對我有多重要麼?快,醫好他!”
青年動了怒氣,抓住薑舜華的胳膊:“他就在你麵前,就在你的麵前!醫啊,快醫!”
“你冷靜一下!”李飛把程晨的手拉開,“冷靜下來好嗎?”
念無道進入了漫長的休眠,對於程晨來說最後一絲倚仗也沒了。
他不是大夫,也不是無所不知。
這紫虛源炁據程晨所知,除了白平生以外還有一個人中過。
“這是天意吧……”程晨想到金璃,滾燙的腦子仿佛被澆了一壺冷水,“你們看好他,我去找可以醫他的法子。”
深夜去敲一個女子的閨房的門,換做平日是一件唐突的事,可現在的程晨管不了這麼多了。
拖的時間太久,難免會節外生枝。
他走到掛著龍霄派紋章的房前,伸出手敲了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