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一把火(2 / 3)

陳夫子今生從沒踏進過王宮朝堂一步,僅有的一次離得最近時,就是朱武王立心中最愛的女子為後時大大小小官員入都來賀,他就在宮外遙遙相望一次朱武的王。當時朱武王腿上坐著一個瓷人般的精致娃娃,著長裙女裝,幾歲的年紀年紀,女娃揪著大王的胡須跟著群臣哈哈大笑,大王麵上僅是慈祥意。

然而多年下來,他苦苦所求誌同道合之輩卻都是些酒囊飯袋,不可與之為謀。最終他才明白,朱武國終究難複,於是他就要滅了朱武的始作俑者夏與不得安生。

“夫子,我思量前後,終究還是難以定奪,唯念夫子再幫我選擇一次。”尚旗書愁眉滿目說著,對於是走是留難以抉擇,生死存亡關頭,一個走錯便會粉身碎骨。

“公子,該來的終究會來,盛衰乃是天道循環,躲也躲不過去,依我所見,夏與王並非要發難與尚家,而是實打實的想用公子。”陳夫子為寬尚旗書的心說著,人心之事,難猜難測,他能說多準?更何況他是因何來的?

樓閣書簡後,文師躲起來聽他倆談話,終究難免一歎,還是心生嫌隙了啊!再想方才陳夫子所說的話,既然你知盛衰乃天道,怎得就如此愛逆天而行?近日相處,他已知此人確是學識淵博而非那妄自尊大之流,高他數籌。而他們三師之流,在他麵前確有小巫見大巫之閑,若是與他相比,的確有些名不副實,若非尚家做大,換個普通人家的話,他們興許能有小小名氣,定不會成了今日三足鼎立之勢。

“夫子,您隻管說能去與否,學生實在心中匱乏,難以抑製又怕狼怕虎。”

陳夫子心知尚旗書已然有了頗大的心思,就差一腳踏門,於是乎他說道“常言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此事,非是尚家大禍而是尚家大福啊公子!”

“多謝夫子!”尚旗書說完作勢想要離開,陳夫子卻拒絕道“公子先行走吧!就讓我單獨在這萬書樓閣中再呆上一會。”

尚旗書另看他幾眼,先行離開。

觀高閣外天地,滿是陰霾中泛起一片清明意,陳夫子束手而立,略有斑白意的發絲淩亂,如今心願將了,清風迎麵不再是沉重無比。

齊布衣上樓閣而來,與尚旗書相遇在一層,尚旗書突兀對齊布衣轉臉一笑,春光燦爛。心中稀奇此人如何在重重守衛下進來卻不便多問,應是山人自有妙計。齊布衣稍微停頓回聲恭敬道“二公子!”仿佛初時見麵時的不快與戒備早已煙消雲散,麵孔仍有些生硬已然並無大礙。兩人擦肩而過各自一笑,恩仇皆泯。

尚旗書出門一看,地上滿是躺的不省人事的守衛,擺明了是單方碾壓,樓閣雖高,卻並非能隔絕天地身外,戰時難不成不用刀兵相見嘛?不然怎得沒有發出聲響!又讓他不得不刮目相看了齊布衣的功夫。

“哎呦~”不遠處一壯實漢子突然發聲哀嚎,尚旗書低頭走到他跟前,正疼得心發慌的漢子突然止住了聲,滿臉的羞愧難當。後腦勺那被齊布衣劈下的一掌正當頭,他人被打後都倒地不起,唯有他許是打小挨盡了再加上塊頭大肉多,一時沒讓齊布衣摸準了力道,這才留下了一人呻吟。此時他腦顱中還隱隱留下了點震蕩,真讓他擔心萬一腦袋被打壞了該咋辦?

“你們這麼多人都是被他自己打到得?”齊布衣問。

漢子點頭答是,麵色愈加難堪。尚旗書本在心中雖有此意,時下聽此言語得到確定,心海中起了驚濤駭浪,暗暗道“人怎就能生的如此厲害?”尚旗書一拍漢子肩膀,起身扔下一塊銀錢,頓時讓大漢跪地求饒“公子,公子~看在我這麼些年盡忠職守從沒失職,您就饒了我這次,讓我繼續在尚家吧?若是離了這裏,隻怕我那一家老小都要餓死了。”尚旗書向來以仁慈著稱,但這書閣公子卻是看的比誰都重,他還以為公子是都給些錢讓他另尋生路去,這才背起冷汗連連告罪,乞求一線生機。

“賞你們的!”尚旗書隔背嚷道,頭也沒回,心中有樂聲音亦會悅耳,漢子察言觀色以久,待確定了公子所說話有真情流露這才作罷起身,身上的疼頓時消了大半。

“這被打一頓,還失職放了人進去,公子不但沒怪罪反而大賞,難不成這就是因禍得福?”

他突然貓腰苟身賊頭鼠腦灑視周圍,在見到仍然隻有他一人清醒時,迅速把這枚能養活普通人家半年的銀錢收好,看樣子是要作勢獨吞。思來想去,這樣做著實不好,漢子從口袋中掏出又放進去,左右為難!

齊布衣坐樓閣房屋中,直勾勾看著陳夫子相貌堂堂的背影。陳夫子雖是有雄才大略,卻非是那種榮辱不驚之人。他回麵見齊布衣生的如此年輕,不免多問一句“莫不成那位寫信與我的就是你?”

齊布衣輕笑不與作答,雖然未答眼中與麵上神色就已然彰顯出了答案。

“年紀有些小了!”陳夫子對答,不知是誇還是側罵,隻聽齊布衣說“陳夫子年方十一便能吟詩誦對,年至十五已然成了家中最博學多才的人,十七歲是作《古今道》一長篇,名聲大噪,響徹縣內縣外,隻是可惜啊,有名士是遇人不淑成千古恨,你卻是無人可遇成萬世憾,與你相比,我此間年齡與拙識的確比不得你。”

“你倒是查我差的仔仔細細!”陳夫子不爽道,臉色一黑,麵色陰沉似能滴水,難不成文人墨客表達憤怒皆喜歡如此模樣?

齊布衣呲牙一笑“向來隻聽聞夫子名卻不曾見夫子人,今日得見,是為幸事。”

若是換作別人被齊布衣如此奉承一番難免沾沾自喜得意揚揚,可他陳夫子卻聽得不是個滋味。冷哼一聲道“你就當真如此相信夏與能成了最終果,得了在世王,不會徒勞無功最後為他人白白做了嫁衣?我聽說帝星東臨至周湯,為此周湯王大賀三日,天下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