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桌前論武(3 / 3)

老二苦心勸阻道“三弟,若是有了高深功法,天上朋友皆會來拜,何必拘泥於此一時不痛快呢?我們兄弟四人卻僅有六個小子,人丁凋零,大哥此舉,是為福。”

老三仍舊冷哼一聲,別過了頭去。

“白家四兄弟拜別師父。”老四突然發聲,向著齊布衣款款而行的身影大叫一聲,驚的老三忙與之同跪在地麵,行送師禮,老大和老二豁然開朗,師父教弟子,實乃天經地義。他二人同拜。

齊布衣突然回身,朝著四人招了招手,笑了一下,看的幾人老淚縱橫。

尚府中,四人花甲拜弱冠,奇之又奇,怪之又怪。

原這四人皆姓白,雖非一母同胞生,卻是同父,生而為人便有兄弟至親。

轉瞬兄弟成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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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院膳堂邊上有一處馬兒哥單獨的房間,裏麵供著四個排位,一個是他那軍中兄弟,一個是兄弟母親,曾有言說‘既然二人為兄弟,你之父母便是我之父母,’既然如此,當立碑作牌拜,活一日定當香不斷。還有兩牌位色沉古舊,不如這兩個牌位長,也不如他們高,牌位上的字有些歪扭,可卻是他親手做成的,打他這慈父善母去世以後,他就去從軍了,字他是學過,學了也沒兩年,能把這幾個字全刻出來,當真兒是廢了不少功夫。

今兒個,他是除了苦喪個臉給那四個土已經埋至脖子間的老夯貨抄了幾個菜送了過去外就再也沒出過這個房門,沒想到竟然這樣的沒怎麼交過朋友的人院落裏還有人作客,一身布衣隻看見了背影,怎得如此熟悉?

他一手抄寫酒壺,他一口往最右邊的牌位前澆一口,還擺著幾樣新菜,親手做的,好吃的很。今天是他兄弟的忌日。他口中支吾道“兄弟啊,為兄今天沒一直守著你,料想你也是不怪罪我的,這人活一世,有了義氣也得有名聲不是,我這頂天立地的漢子,答應了人家就得做不是?誰讓我輸了呢!怪就怪我當初咋個就貪圖那一點小便宜呢?不就是一塊好木頭嗎?你看看,木頭我也給要出來了,聽說還是什麼鳳凰在上麵拉過屎的?都是給官家大人用的,我當時還就想啊,大人們也是有稀奇古怪的嗜好來著,怎得就喜歡人拉過屎的?好的不用用壞的啊!後來我又聽他們說,這一塊木頭就值數金,心一動下我就答應了,後來我就後悔了啊,你看我不就把它給你做成了一塊牌了!哈哈,當時還有人說我傻,我看是他們傻,除了心中的那點小九九就再也沒有什麼情誼之心了,他們永遠也隻能打著小算盤過日子,懂什麼是情深義重嗎?哥哥我這樣一個漢子,我還覺得這木頭配不上你,當時戰場上誰有你殺敵多?就算是將軍也比不過你。不說這將軍我還不氣,你在低下見著他了不?見著了就替我問問,有沒有扔了弟兄們自己跑了~我還真不信自家的將軍會是個窩囊廢物,等你托夢告訴我了,我就抄起家夥砍了那些說我們將軍壞話的人。兄弟啊,不是老哥我說你,你可別上來倔脾氣,真扭著將軍打了起來,就算他真跑了,裝裝樣子打幾下就行了,怎得也是個能說話的人,解解悶,解解乏。等進了陰曹地府嘍,你尋著了自己的娘了別忘了再尋尋你哥哥我的,指不定哪天我就下去陪你去了,你多廢廢事也省了我的事了不是,別嫌老哥我嘮叨你,我這心裏憋啊!整個天下,也尋不出來一個能說超過兩句話的人。怎得當初咱們軍中就我一個活人了嗎?這麼多年也沒遇見過一個,你可知道當初是三四萬人呢!是不是怕了躲了起來了?就像我這樣,生怕被人說是逃兵啊,生怕被人說將軍是貪生怕死的人啊!”

馬兒哥說著說著,眼淚就止不住的往下流,男兒有淚,當哭就哭,怕他娘的什麼說三顛四裝硬氣作甚?

“馬兒哥,有人找你!”屋外一聲響,原是一塊在膳堂幹活的‘同僚’心好提醒了他一下,馬兒哥還一陣奇怪,這是什麼人還能來找自己?抹了抹眼淚,癱坐在地下時身上滿是灰塵,這屋裏奈何既沒人打掃,也沒鋪青磚,泥土遍布,一時如烽煙四起。

“知道了!”馬兒哥大聲回道,突然想起了那四個夯貨,這菜也送去了,該做的事自己也做了,要是真還是他們打擾了自己,非踢的他們狗頭成貓頭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