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嫌隙油然生(2 / 3)

尚旗書見齊布衣臨進了廳堂內是既不左右觀摩,也不裝模作樣,隻一屁股坐在桌椅上,就盯著這方山水畫看了一會,尚旗書連忙示意下人擺茶。這山水畫是挺好,出自他父親之手,父親這人的確是個作畫的能人,渾身上下也就作畫最為厲害,他引以為傲,自視是德,聽得大哥常在書信中說父親便是以此教他。若是隻說這話倒也沒什麼不同尋常,可惜畫後另有天地,不知為何,畫著一副美女出浴圖,竟然比之山水畫更惟妙惟肖幾分。也不知當初是怎麼力排眾議懸掛與此的?期間齊布衣多次想換下,旁人眼中,著實不恥,隻是多次書信與其父,他父親先是感慨一番作畫不易,再倒苦一樣說自己江郎才盡,恐再也畫不出這樣的美作了,然後循循善誘與尚旗書說道“兒你若是能再作一副佳作,就立即換上。”可惜了尚旗書偏愛不在此,多次詢問不征得同意,於是作罷,這已經多年不曾提起過了。

茶入杯中,氣散天地,彌香亂入鼻,濃濃似秋弘,文師歎道“真是好茶。”齊布衣拱手相謝,尚旗書說“兄何須多禮,快快一品如何?”齊布衣作秀似的稍微嚐上一點,就又聽得那尚旗書言道“兄遠道而來作客,本該載歌載舞以慶,鶯歌燕舞以賀,隻是自年幼起我就不喜這些東西,玩物喪誌不說,便是養些女子下人也是勾魂奪魄一般讓府中下人陣陣失神,難免瀆職失意,至今為止府中多年來非逢大節慶祝,我都不請外麵歌舞女子前來府中,隻是今日兄突然到訪,開心之餘我又憂愁該是我禮數不周,未作準備,若有怠慢之處,還望兄見諒。”

齊布衣杯中茶一飲殆盡,開誠布公說道“你可知我此來何意?”

文師與尚旗書對視一眼,盡是無限唏噓,本想慢慢詢問,也道齊布衣是不會太過誠懇,這一手雖非措手不及,又是驚疑一陣,於是尚旗書伸手作請“兄,請講!”

“公子可願入仕途,在朝為官?”齊布衣直視尚旗書。

尚旗書眼神虛晃,躲閃不及,支支吾吾不知作何答辯,文師立時起身,大喝道“此前我不就與你說過?為何今日又前來?是王不信任我還是你自作主張?若是王不信我當初就不該委任與我,若是你自作主張莫說你手持帝劍,就算你三頭六臂我也要告你一狀!”當真是怒發衝冠起,聲如刀槍戟。

齊布衣品茗道“好茶”,尚旗書麵色大變,眼神飄忽不定的看著文師,文師稍順口氣長哀道“唉~”然後看了眼眼含悲意的尚旗書一眼,搖搖欲墜般邁門而走,文師站立在青天陽光下無奈道“意氣用事,關心則亂啊!”

尚旗書看文師走出,顫顫巍巍問道“文師果真是來尚家做大王奸細的人?”齊布衣點頭,尚旗書得見回答,長悲大痛,立時以淚洗麵,壓抑的哀嚎聲立時而出。

“最為親近的人反倒是最應該疏遠的人,是該悲痛萬分,三尺之劍尚且寧折不彎,你堂堂七尺男兒反倒比女兒家哭的更歡。”齊布衣微聲譏言脫口而出。

尚旗書以衣衫輕抹淚珠,吭嗆說著“三師為我在尚家最為親近之人,而文師又是最先成了我的師父,我在三師之中最為親近之人,如今就連文師都成了這般模樣,我委實想不出以後還有什麼人值得我信任的。”他一指齊布衣,譏諷笑著“你嗎?”

“你我之間就連萍水相逢之情義都沒有,不信我是自然。”齊布衣苦笑說“不過天下人你誰都可以不信,唯獨不能不信當今夏與王,當初尚太後。”

齊布衣見尚旗書眼神迷茫,溫和笑道“當初擔心尚家作大的人是上任夏與王,而不是現在這位,而他已經死了,死了許多年了,你又有何可擔心的?”

“曾經大王為太後子,尚不能母子同心,如今大王與太後已隔一代,又怎麼信?”尚旗書問。

“上任夏與王是為太後子不假,可他終是夏家男兒,今之大王卻是女兒身,你且知女兒當政自然要百倍難與人,非要時她豈會亂斬國之棟梁,更何況外患之難以達最高,兵將立時而動,定不會禍亂內臣,當任夏與王自小與尚太後親切,跟著她長大,你可知道太後對她教導最多的是什麼嗎?是親善尚家,無論何人,小小年紀耳濡目染屆時即便作法動人,也會再三思量,這些時間之下,尚家若真無二心,也足夠洗刷冤屈了吧?尚家必定無虞,反倒是你在他處更令人揪心防範。”齊布衣曉以利害,反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