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墨揉了揉她的腦袋,溫和地說道,“就讓他再逍遙一段時間,很快白家老爺子的朋友就回來了。”
白家老爺子回來恐怕就意味著帶了一個姑娘回來,小白在他們家的事瞞不住。
何況,權墨不打算瞞著這件事,他更想看看小白的笑話。
權墨和米蘇討論著小白這一次恐怕逃不過相親的命運,氣氛越漸融和……
小白在米蘇坐月子期間就被白老親自押了回去,而米蘇做了整整一個半月的月子才被權夫人同意下床出門。
這一天米蘇好好洗了一個澡,感覺整個人都變得清爽又幹淨,她就打定了主意要去見一見陸鳴。
權墨依舊忙碌,米蘇來到基地的時候權墨並不在,反倒是遇到了剛剛執行任務回來的黑曜。
“你怎麼來了?”黑曜略顯驚訝地揚了揚眉,隨即明白了過來,擰起一雙冷峻的眸子冷哼道,“怎麼?你是打算來看陸鳴的?”
“不錯,我就是來看陸鳴的。”米蘇點了點頭,目光靜靜地落在黑曜酷似權墨的麵容上,凝著臉色冷冷說道,“我知道阿墨也許不讓我見,但是我有必須要見到他的理由。”
“權墨的確不想讓你看到他。”黑曜擰著眉頭,略微不悅地盯著米蘇,“陸鳴現在的樣子實在是不適合你看。”
米蘇卻是輕輕搖了搖頭,一臉認真地說道,“沒有讓我見一見他,你們怎麼就知道不適合我看到。”
權墨將她想得未免太脆弱了一些。
黑曜看著米蘇一臉認真和堅持,終於起身帶著米蘇前往審訊樓的地下室,輕聲說道,“陸鳴已經被關了一個多月了,其實權墨的意思就是讓你看到,不過我想若是他在的話還是會希望你可以不見。”
米蘇固執地搖了搖頭,非要去看看陸鳴。
黑曜自然不會像權墨一樣攔著米蘇,將米蘇帶到審訊室門外,輕聲說道,“你可以進去了,有事就說。”
米蘇朝著黑曜道了一聲謝,隨後推門而入……
黑曜靜靜地站在原地,銳利的黑眸閃過一抹喜悅,她是認出自己了麼?
不,她從前甚至於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他,一個從來都不曾將他放在心裏的女人,似乎並沒有任何要念念不忘了。
米蘇並不知道自己的一個舉動引得門外的男人心思回轉,整顆心思都落在了審訊室內的這個男人身上。
眼前的男人身上格外狼狽落拓,渾身散發著其醜無比的味道,身上幾處傷口,顯然並未經過好好處理。
他的頭發已經有些長了,花白而淩亂,看上去實在是有著糟糕。
陸鳴一直戴在臉上的眼鏡早就碎了,但是為了能夠看得清楚他依舊帶著,淩亂的頭發遮擋住了他的眼睛,讓人看不清楚他究竟是什麼心思。
米蘇這才注意到他的手臂似乎有些問題,不由朝著陸鳴緩緩走了過去。
陸鳴聽到開門聲就一直盯著她,知道米蘇朝著他走來,才猛地發出猶如野獸一般的叫聲,“米蘇,米蘇,我要殺了你……”
米蘇撕開他早已破爛不堪的衣袖,仔細看了看不由輕輕笑了起來,聲音在審訊室內回蕩著顯得格外詭異。
這一聲笑尚且不如陸鳴的聲音大,卻是讓陸鳴瞬間住了聲,目光冷凝地盯著米蘇,咬牙切齒地說道,“那天不管怎麼樣都應該殺了你的。”
“隻可惜你沒有殺了我。”米蘇擰眉,沒想到這麼久了陸鳴竟然還沒有一點後悔的意思。
他微微眯起漂亮的眸子,手卻狠狠按在了陸鳴尚且還沒好全的傷口上,痛得陸鳴渾身顫抖,卻又不甘示弱地咬著牙不出聲。
這一個多月,權墨總是折磨著他,前後打傷了他身上很多處,隨後又一一給他包紮,爾後就是和米蘇現在一樣不斷折騰他的傷口,弄得陸鳴苦不堪言。
陸鳴隻要想到這種痛就忍不住渾身發抖,這幾乎是每天都會有的痛,讓他根本不敢多想。
米蘇卻仿佛是看懂了陸鳴的心思,更是語氣極其溫和地說道,“我看你的傷口包紮地不太好,不如我來幫你重新包紮一下吧。”
說完,當然不可能會征求陸鳴的意見,就直接拆開了陸鳴手臂上的繃帶開始又為他狠狠纏上。
陸鳴痛得冷汗直流,低著頭看著米蘇為自己包紮傷口時的認真嚴肅,卻忽然想起米蘇可是一名醫生,她的動作顯然比胡亂包紮的權墨還要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