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念橋冷月 第4節(2 / 3)

“憶寒,我喜歡你的那種如蘭的氣質,就是因為你這種氣質,使我一見到你就覺得你與眾不同,就是因為你這種氣質,使我的生命的長河泛起了曾經不曾有過的漣漪。憶寒,你注定會走進我的傳說!”

憶寒無言,隻是靜聽他的心跳。

“憶寒,告訴我,為什麼你在睡著的時候流淚?”

“哦,我不曾記得。”

“你說謊。”旋瀟一猜就中。

“我心中的一片落葉,在風中凋零,下著湟湟細雨,那是雪的精靈,心頭的雨,會不經意下落。”憶寒悠然說道。

“哦,我懂了。憶寒,告訴我,你明知我的家人不歡迎你,而你卻偏要含屈留在煙雨樓呢?”

“為了生活。”

“我完全可以幫你,你又要迷糊了我的雙眼了。”旋瀟歎息道。

“為了……為了……突然,憶寒掙紮著想逃離他的懷抱。

“你一定要告訴我。”憶寒已萬分無奈。

“好,我不會勉強你。”旋瀟終於鬆了雙手,痛苦得背過身去,走到念橋的一頭。就這樣兩人拉開了一段距離,彼此沉默著。

“憶寒,我好想幫你,我不忍看著你憔悴。

“謝謝,少爺。”憶寒冰冷著說。

“憶寒,我真不希望我們之間有金錢的隔離。”

“有不是更好嗎?”

旋瀟失望了,頹然道:

“如果你到煙雨樓來,隻為這個,我可以完全幫你,用不著過得如此狼狽。”

“我很狼狽嗎?”憶寒父子視冷月,玩味徐徐的晚風。

“我不希望做一個被別人蒙騙的大少爺,你懂嗎?”

“那個故事中本沒有你。”

“你要瞞我到會什麼時候?”旋瀟漠然了。

“能瞞多久,就瞞多久,如果能夠永恒的話,我會做一個永遠神秘的人。”

“那樣,你的生活隻有苦澀。”

“有時候不快樂也是一種美麗的艱難。”

“憶寒,你真冷得像風,美得如詩。”旋瀟真的好惆悵。

二人又是一陣沉默,忽然背後一陣嗚咽,接著便傳來跑步聲。

“是小姐。”憶寒驚叫。

“是的。憶寒,我已顧不了她的感受了,為了你!”他深情地說著。

“不要對我好。那樣施施會心碎的。”

憶寒吃力地說著,她已感到頭痛了,正要往回走。

旋瀟閃到她的麵前,硬將她扯到懷裏:“憶寒,我的生命裏,除了你,再也沒有別人了,包括施施。”說完,他用火熱的嘴堵住了她的朱唇,令憶寒差點喘不過氣來。

“啪!”的一聲,旋瀟在那一刻幾乎要絕望:“對不起,我太衝動了,請原諒。”

憶寒虛弱得又要昏過去了。

“啊!憶寒,原來你發著高燒,我扶你吧!”

憶寒一把推掉了他,箭一般地消失了。

接下來便是一些苦澀的日子。

杜老爺現在幾乎不再出現。旋瀟整天不見人,施施悶悶度日,杜夫人得過且過。

“憶寒姐姐,小姐聽說你病了,過來看看。”小煙臉上浮起一絲不快。

憶寒起身相迎,碰見她那如針的目光。

“憶寒,你病了,我是看在表哥的份上,來看看你。”施施不懷好意地盯著她。

“多謝小姐的美意,憶寒擔當不起。”

“有自知之明就好,何必背地裏做見不得人的事。”施施冷哼一聲。

“若真有大人風度的話,也不會暗地跟蹤,鬼鬼崇崇的,興好不是光天化日,否則也會原形畢露。”憶寒不冷不熱。

“你……你不要仗著有表哥撐腰,在煙雨樓狐假虎威.哼,有我施施在的一天,你休想從我身上奪走表哥。”

“強扭的瓜不甜,”憶寒邊說邊打開水:“人不是東西,不是想要便可得到的,這要看小姐的造化了。”

“你可不要像你娘一樣是狐狸精。”施施開始放肆地罵了起來。

“我不許你侮辱我娘。”憶寒圓睜杏目。

“我偏要!”

“我絕不許。”

“你娘是妖精,害我姨媽洞房花獨夜獨守空房,清淚長流;你娘是騷狐,毫無保留地偷走我姨父的心!”

憶寒本想端茶去侍候老爺,一聽施施如此開口大罵,忍無可忍,反身將茶水全潑在施施的麵頰上。

“嗬!你敢非禮我。”施施怪叫起來。

“小姐呀,憶寒姐姐不是故意的。”小煙急忙打圓場。

“你這死丫頭,她給了你什麼好處,這麼快就站在她那邊了。憶寒,我要你向我道歉。”施施怒視著她。

“就算小姐打死奴婢,奴婢也不會道歉的。”

“看你嘴硬!”施施正要動手,忽地看出了憶寒有重病在身:“看你弱不禁風,我給你一次機會。”

“我從不願意別人不是虔誠的好意。”憶寒冷言道。

“哼,我也是看在表哥的份上,打了你,他會心疼的,也會恨死我的。”

“注定,你們是有緣無份了。”

“廢話,就因為出現了你這位絆腳石!”施施怏怏而去。

“憶寒姐姐呀,我可真佩服你,表小姐你也敢惹,我剛才差點出不了氣來呢,若表小姐把事情告訴太太,你會吃不完兜著走的。”小煙終於喘過氣來了。

“我不會讓任何人侮辱我母親的。”憶寒好堅定

“憶寒姐姐,你母親怎常不來看你呀?”小煙好東道。

憶寒一陣傷痛:“我娘在半年前就去世了。”

“對不起,憶寒姐姐,我不是故意的。”

“我不會怪你的,小煙。”憶寒溫柔地安慰她。“哦,小煙,我要去侍候老爺了,你可要聽話別惹事喲!”

“知道啦!憶寒姐姐,我已長大啦,不會像你的!”小煙開玩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