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表妹,你看天上的雲.”
“要下雨了.:
“回家吧!”他建議.
“無妨,有表哥相陪,即使在雨中,我同樣覺得很快樂.”
“很浪漫,是不是?”
“嗯!施施點點頭.
“咳!表妹,我發現你越來越調皮民.
“不嘛!表哥,我已長大了,你幹嗎總把我當小姑娘看嘛!”
杜旋瀟無耐地搖搖頭.
他們將船向岸邊劃去.天邊的雲烏鴉般地壓了下來,即兒,雷霆萬鉤,風雨大作,上帝揮舞著億萬條長辮狠狠抽打著山巒。
杜旋瀟將船撐回岸邊,拉起施施的衣角便跑,嘴裏還嘟噥道:
“看你現在還浪不浪漫!”
施施也確實浪漫,隻見她笑在嘴裏,樂在心裏,在雨中嘻笑著,狂舞著,亂奔著.
“施施,別鬧了,看你成了落湯雞,你姨媽心疼的.”
“不嘛,還有個人不心疼我.”
“誰?’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我?我怎麼不心疼你呢?表哥最心疼你的了.”
“真的?”
“怎麼,你不懷疑我的態度了?”
“哎,表妹,你看,那裏有個石岩,咱們或許可以到下麵避避雨.:杜旋瀟欣喜地說是.”一切聽表哥的.”施施有一種被保護的快樂.
二人踏著泥濘,在雨裏奔著.遠處霧靄茫茫,婆娑的樹影在朦朧中陶醉了所有的風,於是,颮颮的風便掠起來.
離石岩近了,而杜旋瀟差點凝結了.石岩下麵隱約有一女子也在避雨.是她?是的,是那位如詩的女孩,是那位在他心中如三春煙雨,如煙似霧,如詩如畫,卻又隱隱約約時隱時現,令他迷離難辯的女孩.
是她,令他如此玩味那飄逸而來的清風;是她,令他如此咀嚼那潛移默化的寂寞.
哦,她那潭秋水令他欣喜若狂,卻又黯然神傷.
施施已避雨好久了,她望望表哥,又望望身邊那位清麗脫俗的女子.奇怪,他們好像一見如故的樣子.
“表哥,你怎麼啦?還不快進來避雨,看把你淋的.”
“哦!杜旋瀟移了進來.
一陣沉默過去…..
“姑娘…..”杜旋瀟像是沙啞了.
“你叫我?”身旁那們姑娘疑惑地睜大了那對杏目.
“不叫你難道叫我啊!我又不是沒有名字,我呀,是他的表妹施施.”施施好像很生氣.
“施施……”杜旋瀟對她使了一個不滿的眼色.
施施更覺委屈了”哼,人家本來就沒說錯嘛!表哥,現在我知道了,你根本就沒對我好過,你原來總是騙我的.”
“你怎麼這麼說呢?”杜旋瀟真是怕了她的脾氣了.
“不嘛!我要你發誓,否則我就不信你了.”施施扭過身去.
身旁的那個女孩臉色像是微微變了一種顏色.隻見她毫無留戀地衝出雨簾,向著遠方跑去.
“哎,姑娘……”杜旋瀟一回頭,憤怒地向施施一瞪眼:“都是你造成的.”
本來幸災樂禍的施施一見表哥也跟著跑了出去,氣得差點”哇哇”直叫.她一跺腳:”哼,但願雨再下大一點.”
那女孩許是身體太虛弱了一點,在雨中直搖搖欲墜.
“小心!姑娘.”杜旋瀟眼明手快,那姑娘正跑到了念橋外的陡崖上,隻見她把持不住,一顫便栽了下去,其實那陡崖也不算太高,隻有兩人高罷了.杜旋瀟一縱身,擋住了姑娘的身體,他便幹脆地摔了個踏實.
杜旋瀟一抬身,姑娘正伏在自己身上,還禁不住直打哆嗦.
“姑娘,你沒事吧!
那女子慌忙站起來,連忙作揖:”謝謝你,憶寒不會死的!”
“你叫憶寒?”杜旋瀟太高興了.
“許憶寒.:”
“果真人如其名啊!”
“你了解我?”憶寒不解.
杜旋瀟一陣激動,突然發現自己的失態,忙不迭地想說些什麼.
“憶寒姑娘……”
“我不喜歡別人稱我姑娘,挺不自然的.”
“哦……憶寒,你的琴聲可以稱絕!”
他由衷地讚美道.
她忽閃著那潭秋水:”你怎麼知道?”
“憶寒,你記得這念橋嗎?”
嗯……”她開始不快.
“是不是我就到你的傷心處?”請原諒我的冒昧,憶寒.”他真誠道.
憶寒底下長長的睫毛,點丹朱唇微微動了一下,卻沒有說出一個字來.
杜旋瀟一陣心疼,第一次為了一個姑娘的愁鎖眉梢而鬱鬱不歡,為同她一起分擔傷悲,他徐徐念道:
飛葉亂墜的夢裏
青春易老
雨中疲成滄桑的背影
哦,已渺渺
一簾藍色的思緒
憔悴了眉梢
一路追尋你的遙想
一路水迢迢
冷月無聲
念橋淒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