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的柳風滿腦子一片黑漆漆的,他的意識似被拉到了無底的深淵,隻感到四麵八方全是幽幽的黑暗,沒有一絲光明,沒有一點聲音,這裏似是寂靜的虛空,又似是無聲息的黑夜,讓他感到一股難以想象的懼怕,仿佛這裏,是一處毫無生機的死地!
“怎麼又這樣啊··”柳風驚恐的大喊著,這種靈魂出竅一般的狀態已不是他第一次遇到,他還記得在他突破小妖境時,就像此刻這樣,也是意識飄出,讓他目睹了一隻大老鼠踏破了天的一幕。
可是那次他更像是看電影,雖然是在滿腔的驚恐中看完了老鼠的風姿,最後還撈到了一個可以讓他飛行的遂空身法,但這次,柳風覺得自己更是像是掉進了地獄,“這是什麼地方?不會又出現個大妖怪吧!···可這裏是人類的地盤呀!···你可不要亂來啊!”
柳風完全被眼前的一片黑幕給搞亂了神經,他隻覺得自己的靈魂在這裏飄啊飄啊··暈乎乎的飄來飄去,似沒有止境,到處都是黑!
在不知飄了多久後,終於在黑暗中顯露了幾絲色彩,意識向著色彩處慢慢的靠近,清晰的顏色對比,一個讓柳風感到萬般驚恐的東西漸漸的呈現出了全貌。
一個小山般大小的圓形肉球,它的表麵縱橫交錯布滿了一道道血脈噴張的血管,每道血管都有大腿粗細,一根根突顯而出,快要爆裂,其中還有緩緩湧動,似血液在流動,血管密密麻麻,有不少延伸而出,伸入八方,仿佛紮根在黑暗之中。
整個肉球仿若是被生生硬摳出來的一個肉瘤,看著血淋淋的,雖然聞不到氣味,但柳風仍感到一股令人幹嘔的血腥氣襲來,一滴鮮紅的黏液翻過了不知多少突脹的血管,在滴落時,已轉變成了墨汁般的黑色,“噠!”和周邊的黑暗融為了一體!
“喔兒噢~~~~”一種恐怖片中才會出現的調調似乎響起,柳風覺得自己的靈魂都在打顫顫,似隨時都會哆哆的消散,他真的是一刻一秒也不想在這裏停留!
怕啥來啥!
肉球仿佛在黑暗中伸展出了兩隻惡魔的翅膀,竟悠悠的向柳風飄蕩而來,那些伸入黑幕中的血管如一條條血蛇,離的柳風越來越近。
“妖怪啊!”他毫無自知之明的吆喝起來,真是丟,這時他倒是全完了他的身份!
越是掙紮,肉球似飄得更快,瞬息之間,血紅便映了個滿屏,柳風的意識和肉球親密的接觸在一起,“操!”這是他最後的大罵。
“嘣!”似是火星撞地球,柳風的腦海中暴起了劇烈的轟鳴,他的眼中世界再一次沒有了色彩,隻是這次卻是空白!
等視線漸漸清晰,柳風看見了麵前黑色的屏風,“嘔!嘔!”忍不住的低頭吐了幾口,雖然沒有吐出點他操出的蛋,但也讓他好受了許多。
之所以讓他這麼惡心,便是在黑暗中的最後一刻,令他體會最深的感覺便是黏,滿臉的黏,就像是被人擰了一把濃濃的鼻涕狠狠的甩在了臉上。
柳風長舒一口氣,再次把眼光投向黑色的屏風時,發現其中的與眾不同,在這幅黑色的屏風畫中,那個紅色的圓球消失了,“難道剛才的異象和屏風中的畫有什麼關聯?之前畫上的紅球便是那肉球不成?”
柳風情不自禁的撫摸上了屏風上和之前的不同,一接觸到屏風,便感到一股黏黏的觸感,有了剛才還未消失的遭遇,柳風心中一驚,急忙收回了手,一看之下,頓時感到非常的奇怪,因為他的手指尖已然變黑,似乎染上了黑色的渣滓。
“怎麼回事?這些屏風上的灰塵不是擦拭不掉麼?”柳風驚愕的想到,當時李天禧擦拭屏風不沾一絲灰塵的狀況仍曆曆在目,可此刻,他竟然仿佛是把灰塵和畫墨一起扣下來了。
用手搓一搓指尖的黑色,手感光滑,像是不粘手的皮凍一般,在柳風的輕揉之下,這些黑色之物竟被他滾成了一個小球,看著手中的小球,柳風有了一絲遐想,“雖說這個小黑球跟我沒事兒時從身上搓下來的泥球沒什麼兩樣,可若是把它滾得大點,不是跟別人的珠胚樣子差不多?”
說幹就幹,在前世地球中,二十一世紀的新鮮年代裏,那什麼秋千、教室都能‘幹’得出來麼?柳風當初自然也沒有敗壞地球上的‘門風’,也潮流過一把。
他還記得那是個風高月圓的夜晚,拉著一位在黑夜裏看不清麵貌的女同學,壯了壯膽,才在一個公園的長凳上,匆匆忙忙的互相解放了下身上的束縛,之後一哆嗦,那個冷啊!
打消掉最後的一點膈應,柳風從儲物戒中拿出了一把殘劍,這讓他一直沒舍得扔的東西終於派上了用場,從屏風一角開始,柳風用劍開始小心翼翼的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