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她看錯了?
夜已經深了,一想到明天自己要麵對的一切,秦殷就覺的疲憊的不行,也沒有多想,關好院門就回房休息了。
以前總有給要上斷頭台的人吃一頓好的這樣的說法,秦殷覺得,現在讓她住這樣的獨門獨戶,就是在給她吃一頓好的,然後再送上斷頭台。
不過,這樣子,更像是他自己要走上斷頭台。
敖昂,那個神秘的部落,她終於來了。
馬車一路行進,秦殷看著四周著裝奇異的人們,心裏想著,這一趟也不是沒有收獲的。
這裏的人們,和中原的人的確是不一樣的,中原人總是穿著華服,就算是普通的老百姓,身上的服裝也是不便於行動的,所以秦殷很喜歡扮成男人的樣子,比較方便,亦或者穿上旗裝。
隻是,旗裝在中原女人中是不常穿的,也隻有一些貴女在圍獵時,才會穿上。
秦殷不是貴女,她也隻有上次跟著君胤圍獵時才穿上了,統共也就穿了那麼一次,還出了事摔下了懸崖。
秦殷覺得,這衣服大概不詳,每一次穿都是自己倒黴的時候。
但是,敖昂的百姓不一樣,這裏的人無論男女都穿著勁裝,窄袖外麵套著寬袍,要做什麼事情,隻要把寬袍一脫就行了,十分的方便,騎射訓練都很快捷方便,也不外乎這些人這樣的強壯了。
若是敖昂不是一個部落,而是和東邑國一樣強大的國家,那麼,敖昂的鐵騎踏破周邊的國家也不是不可能的。
她一邊胡思亂想著,一邊,鏢隊也已經進入了城中。前來接應的人已經到了。
秦殷從馬車上下來了,他們少了一輛馬車,她隻好和別人拚坐一輛,誰知道下來的時候被人從後麵推了一把,她沒有站穩,一個踉蹌撲倒在地上。
推她的男人笑了起來,“哎喲,你怎麼還和個嬌小姐一樣,還要人扶著下車不成?”
哄笑聲一下子炸開了,鏢師們陸陸續續的圍了過來,清點不是他們的事情,他們現在更願意一起嘲笑出醜的秦殷。
秦殷抬頭看了他一眼,眼神淩厲。
明明就沒有什麼表情,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就讓人覺得滲人。
剛剛還笑得大聲的男人一下子就笑不出來了,愣愣的看著秦殷,臉上燒的慌。
前一些,秦殷總是一副假小子打扮,如今換回女裝,眉宇間的英氣像是要透出來一樣,還真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然而,在這些嘲笑聲中,秦殷站了起來,拍拍衣服上的塵土,一句話也沒有說,像是一點不在意發生了什麼。
這些嘲笑算什麼,她見過更淒慘的地獄。
吳戈走了過來,看見這些人圍著秦殷一個人,立刻皺起了眉頭,“在鬧什麼!”
他的威嚴在,於是再沒有人敢鬧下去,惹惱了吳戈可沒有什麼好果子吃。
吳戈和秦殷對視了一眼,他點了點頭,秦殷跟著他往裏走。
他們在這裏沒有什麼好耽擱的,弄丟了貨物自然是要去見見主人家的。
隻是兩個人還沒有走進去,就看見後麵的馬車上抬下來了一個大箱子,然後主人家迎來出來。
“哎呀,總算是到了!”主人家握住了吳戈的手,然後還沒等兩人客套幾句,他又跑到大箱子那裏去了,指揮了下人打開了箱子。
秦殷瞪大著眼,就這樣看著一個身著紅衣的女人從裏麵走了出來。
女人。
果然,她昨夜看見的女人,果然是存在的。
隻是這個女人也太能夠藏了,居然一直呆在箱子裏,躲過了吳戈一次又一次的巡視。
西邯國送了一個女人來了。
這是要做什麼?莫名其妙的,秦殷生出一種,西邯國在搞大事的感覺。
主人家還沒有高興完,吳戈就這樣走上前去,對著他抱拳,眉頭皺的更緊了,“有件事,吳某不得不向您坦白。”
周遭人也沉默著,主人家後知後覺的問:“這是怎麼回事?”
吳戈道:“有一批貨物,因為我們的疏忽,丟失了。”
一下子,主人家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似乎是要開始罵人了。
秦殷一個箭步衝上前,擋在了吳戈的麵前,抿了抿唇,堅定道:“不管別人的事,是我弄丟的!”
且不管別人的反應如何,卻不知道為何,主人家在看到秦殷的一霎那,眼睛忽然就亮了。
他看著秦殷,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