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時怎麼那麼厲害?”
駱揚抬頭,發現男人看著自己,語氣淡淡。他唇角嚅動了一下,道:“我跟了他這麼久,他早就信任我了……而且夏辰風他又大方又仗義,對手下也好,我替他工作的時候他也不會過問太多,我以他的名義出去辦事也很方便。”
陸懷生似是冷笑了一下:“你倒是記得你弟弟很多好。”
“……”駱揚住了嘴。
陸懷生沒再嘲諷他:“下一個問題,你是怎麼脫身的,怎麼遇上嚴家,又是怎麼聽他的話來害陸家的?”
陸懷生說是問兩個問題, 卻等於是讓他從出生交代到了現在。
駱揚看看有些涼意的胳膊道:“我在夏家倒台……之後,本來是想逃的,可是有一天一個人找到了我,他說他能讓我不受這件事牽連,還願意讓我跟著他,以後……對陸氏也一樣下手。”
陸懷生眸子尖銳:“是誰?”
“他,他……”駱揚吞吞吐吐了半天,好容易才出口:“……他是嚴銘的父親,叫嚴仁忠。”
——
南城,嚴家。
嚴銘在房間,管家走到門口道:“有人在門口,說是找您的。”
嚴銘走下樓梯,客廳裏的老人坐在輪椅上朝樓梯看過來,兩人的視線堪堪交彙。
嚴銘站著停了片刻,才放慢了步子下樓,徑自到沙發上坐下,語氣沒什麼溫度地問道:“你怎麼來了?”
輪椅的位置在客廳正中,有些尷尬,管家識趣地把老人推到茶幾邊才離開。嚴仁忠對嚴銘道:“來看看我兒子。”
“你兒子是姓呂的那兩個。”
嚴仁忠歎口氣:“從前的事我也有難處,這麼久了你還不肯消氣嗎?”
嚴銘冷笑一聲:“難處?你的難處就是跟媽合不來一個人跑到外麵躲清閑,這麼多年連自己兒子都可以不聞不問還認了別人當兒子?!”
饒是曾經鐵血不回頭的男人,如今半殘著身子垂垂老矣,麵對著自己唯一骨血的咄咄逼人也隻剩了無力與蒼涼:“我跟你母親確實是因為家族聯姻被迫結婚,我那時是與她沒什麼感情,也不想待在家裏,所以我去了部隊,可有了你我確實是高興的,我那時想一到最短期限就退伍回來,誰知道……”
“誰知道什麼?”嚴銘凝視著他。
“誰知道……我會陷入牢獄之災。”嚴仁忠終究說了出來。
“牢獄?!”嚴銘心中震撼,他已年近五十,卻今天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親竟然坐過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