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仁忠眼神黯然:“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我跟你母親結婚之後,沒過多久就去了帝都參軍。那時候年輕氣盛,有一次喝了點酒跟別人起了衝突,我失手殺了人,被揭發入獄,判了無期。”
“那時候有個軍裏領導的女兒很喜歡我,她求了她家裏很久,終於讓她父親同意出麵幫我,條件是我出獄之後必須娶了她。”
嚴銘盯著他,懷疑道:“那時候我們家沒有動作嗎?”
嚴仁忠的語氣有些無奈:“你爺爺一向覺得我紈絝,這樣的大罪他肯定是容不得的,況且我們的家底隻在g市,那個出事的人家在帝都權勢也不小,即便他想幫也難。”
嚴仁忠解釋完,又繼續自己剛才的話道:“那個女人家裏分了幾次給我運作,最後我的刑期被減到了五年,出來之後,我就跟她結了婚。”
嚴銘看著他,不發一言。
嚴仁忠看向窗外道:“這樣的事肯定是不能傳出去的,所以這麼久了也沒幾個人知道。你爺爺對我失望透頂,你母親對離婚也沒有異議,我自己也很灰心,就幹脆長久待在了帝都,又在他們家的幫助下建立了安華。因為那個女人無法生育,我們便收養了兩個孩子,跟著她家姓。到二十年前她爸去世,她家的勢力也落到了我手裏。”
幾十年的經曆被老人幾句話說完,嚴銘不再看他,問道:“你為什麼現在來告訴我這些?”
嚴仁忠道:“我老了,活了一輩子,總還是有些念想的,你是我唯一的血脈,我怕再不說就沒機會了。”
嚴銘嘲諷地動了動唇。
嚴仁忠用幾乎是懇求的語氣道:“安華現在做得很好,我想把它留給你和璟越,你們拿來怎麼打理都行。”
嚴銘忽然站起身:“這些以後再說,我今天累了,你走吧。”
男人上了樓,嚴仁忠握著輪椅的扶手,眼神變得尤為渾濁。
——
c市。
夏矜安起床時發現陸懷生不在身邊,料想男人應是有工作要忙,自己洗漱完畢,看過老爺子之後出門想去超市買點東西。
從超市出來回到醫院附近時發現了嚴璟越。
女孩有些意外一大清早的在這裏遇上他,嚴璟越走過來,臉上能看出些倦意。
兩人對視著,夏矜安沒開口,男人先道:“矜安。”
“你為什麼會在這兒?”女孩直接問道。
“我又查出些東西了,我想你可能會需要。”
女孩的眼睛看向一旁,語氣有些微不耐:“我之前說了,有事你直接找陸懷生,不用來跟我說。”
說罷越過嚴璟越要離開,男人拉住她手臂道:“我是專程來見你的,你就一句話都不想跟我說嗎?就算你已經結了婚,難道我們連朋友都做不成了嗎?”
“朋友?”女孩回過頭,眼神已涼透:“嚴璟越,我們之間隔著的是人命,好幾條人命。你不會這麼快就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