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淅瀝瀝的流水聲,是那遠處的歌謠伴曲,琴聲飛揚,醇濃之韻,尤聽優哉;

鳥棲林不動,夜月照江深。

身外都無事,林中隻有琴。

七弦為益友,兩耳是知音。

心靜聲即淡,其間無古今……

此刻張少宇躺臥在一間竹屋裏,四周和煦的清風吹過竹苓,聲聲悅耳,如此悅耳動人的聲樂,讓睡夢中的張少宇撚起了回憶……

“一滴冰涼的雨水正好落在鼻尖上,伸出手去,輕輕抹掉。卻無意間觸在另一樣東西,帶著一點暖意,順著臉龐滑落下來,最後流進嘴裏,竟是那麼的苦澀。有些慌亂,我不能哭,急忙抹去眼淚,他加快了腳步。

雨越下越大,天地之間,掛起了一道無邊的水幕,大雨像是斷線的珠子一般從天上掉落,整個世界都被籠罩在一片水霧之中,耳邊隻有雨聲,哦,對了,還有,心碎的聲音。無意之中,他又走到的公園廣場,幾天以前,就是在這裏,自己遇上趙靜,沒想到,因為她,自己弄成這個樣子。”——

我不要聽心碎的聲音,不要離開我,爸爸,媽媽,外公,外婆,師姐,張莉,趙靜,你們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我不想失去你們,我真的不想。

一個聲音放佛來自亙古,又像來自心房的某個角落,在耳邊響起:“少宇,你在哪?我們很想你,真的很想你,你在哪兒?在哪兒……”

師姐,是師姐,張少宇猛然坐起身來,口中喃喃自語喊著師姐,然後眼睛一翻又倒了下去。

琴聲依舊,夢依舊,穿梭於這個塵世,已經忘記回家的路。

車水人湧,灰塵飛揚,站在這個城市的中央,陽光暖暖地灑在肩上,忽然有一種迷失的感覺,我該向何方?

望著從身邊匆匆而過的男人女人,臉上滿是冷漠匆忙,他們是否也知道自己去的方向?都說忙碌就是充實,可張少宇在夢中感覺著一陣的虛空,一陣的茫然無措,像一個被掏空的軀殼,沒有沉穩的重心,隨時會被風吹走。

竹屋裏,一個老人抱著一把古琴進來,將古琴放在桌上,背負雙手,緩緩的來到竹床前,俯視著張少宇,伸出蒼老的手臂,為張少宇號脈,搖了搖頭,歎息一聲,轉身離去……

老人背起屋裏的竹簍,拿起鐮刀,步出門外;不一會,一個小腦袋在窗戶外露出來,看樣子有三四歲,滴溜溜的大眼睛充滿靈氣,和趙靜有的一比,看著老人出去後,小家夥從窗戶外爬進屋子裏,那姿勢真的不敢恭維。

哼啊哎呦了半天,有正門不進,反而爬著比自己還要高許多窗戶的小美女,興奮的拍打著手掌,悄悄來到張少宇身邊。

抓著張少宇的手,搖著喊道:“哥哥,哥哥,你不要睡覺啦,陪我去抓小鳥,哥哥,哥哥”,一邊喊著,一邊看著門外,唯恐爺爺這時候進來。

看著張少宇沒有任何的動靜,這個小機靈鬼爬上竹床,伸出稚嫩的小手,捏住他的鼻頭……

“咳……咳,咳咳”

“哥哥,你醒啦,太好了,哥哥醒啦”小女孩在竹床上蹦蹦跳跳的叫喊著,居然踩到某人的命根子都不自知。

“我…我這是在什麼地方?”幽幽轉醒的張少宇,看著眼前的這個小女孩,不知所以的問道。

“這是我家啊,哎呀,哥哥,你起來陪我抓小鳥,好不好……快點起床啊”小女孩撅著小嘴,撒嬌的喊道。

“我是誰?師姐是誰?張莉??趙靜?”張少宇沒有理會小女孩,而是獨自囈語,想到最後,被胃部的疼痛折磨的冷汗直冒,眉頭緊湊,嚇的小女孩不輕,頓時哭了出來。

張少宇疼痛的不能吱聲,那小女孩放佛體會到他的疼痛一般,張少宇疼的越是厲害,她哭的越是大聲,聽到哭聲的老人,沒有走多遠,急忙趕了回來,看到小女孩在那哭著,張少宇蜷伏在床上,放下竹簍,走到小女孩身邊……

小女孩看到爺爺來到,頓時不敢哭泣,居然嘿嘿傻笑,看那鼻涕眼淚一大把,女兒是水做的,難道真就是這樣嗎?

老人瞪了小女孩一眼,又盯著張少宇看了一陣,隨後從竹床旁邊的櫃子裏,拿出一個桐木盒子,裏麵裝的全是金銀銅三種針,拿出一根金針刺向張少宇,後者眉頭漸漸舒開,呼呼的喘著氣息。

“你病的不輕,並且又從舍身崖上落下,正好跌入穀中泉眼之內,雖然沒有被摔死,但腿骨有點骨折,這段時日你就安心的養傷,等你傷好後,在想辦法治療你的病症,我用金針幫你續命,雖不能長生,但多活三個月還是可以的,好了,你安心養傷吧,霖兒,跟我出來”老者對著張少宇說完,也不管他聽不聽得見,轉身拉著被喚作霖兒的女孩出了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