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自己竟然是他命中注定的克星,我的心像被針紮似的,連手都痛得蜷握起來……
朗月說他隻是愛夜山的子民,不想讓一派祥和的夜山被朝廷毀掉,那我如果可以為他保住夜山,他的皺眉會不會就被熨平呢?
接過送飯侍從手中的飯籃,我慢慢走到寢陵旁,把飯籃擺在他麵前,他仍跪著,眼中絲毫沒有我的存在,我笑了笑:"朗月最後是帶著笑容走的……"
他還是沒說話,我站了起來離開,心中默默地說道:
"再見了,夜鎖。"
我不知道我的決定是不是錯誤,但我的心已經痛到無法理智思考,我隻想為他做些什麼而已。
當我跨進水若翰的房間,他正趴在桌上熟睡著。我取下一條薄棉被披在他肩上,然後開始收拾他不多的行李。
我在他的枕下發現一幅畫卷,忍不住打開一看,一個明眸皓齒、傾國傾城的絕色佳人躍然紙上。
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湧上心頭,我正著迷地看著,若翰已經醒來,愣愣地盯著我。
我有些尷尬地拿著手裏的畫,這畢竟是別人的隱私,我忙卷起畫紙,見他還盯著我,我隻好打趣地問道:"你心上人?"
"嗯?嗯。"他的聲調忽地提到第二聲,又降到平聲。
"好了,應該沒什麼遺漏的東西了。"我環視了整間屋子後說道。他倚在桌旁,單手支著頭,饒有興致地盯著我:"你究竟在忙什麼?"
"我決定了,我要和你去私奔!"我調侃地笑起來。
他眉毛輕輕挑了挑,然後搖搖頭示意自己並不理解,我故作嬉皮笑臉地說道:"我要和你帶著三萬兵馬回越城。"
"龍小姐,在我水若翰麵前,你不必偽裝自己,我們是朋友。"水若翰淡淡的眼神透著無比的認真。
聽到這樣的話,我的笑容頓然消失無影無蹤,整個人都垮了下來,無力地坐在地上抱著雙膝:"若翰,我要保住夜山,你幫我好不好?"
"你為了夜鎖去求辰王?"他的眼裏閃過小小震驚,隨即斬釘截鐵地拒絕,"不可能!"
"為什麼?"
"辰王已滿十八,卻未曾立過正妃,連側妃侍寢都沒有過……你知道這代表著什麼嗎?"水若翰一副打抱不平的模樣,分外白皙的手指關節被他握得"咯吱"作響,"他在等你!如果不是夜山和朝廷的立場對立,他早就親自過來了!"
"我願意把自己給他,且心甘情願。"我堅定地迎上水若翰越來越驚詫的眼光。
"你在說什麼?"他幾乎是憤怒地吼出來,單薄的身體戰栗著。
"我說,我把自己獻給他,求他放過夜山,你說這樣的條件流玉會答應嗎?"不知為什麼,我不由得淺淺笑起來,雙腳卻不停地顫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