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哥,你怎麼能剝奪我賣關子的樂趣?”陳警官不滿地嚷了起來,“劇透一時爽,菊花萬人闖啊!”
戴熹立即回以警告的一眼,眼神淩厲,秒殺氣勢微弱的陳警官。“我不介意你用‘劇透一時爽,全家火葬場’這句。”
喬二嬰立即用怪異的眼神望著他們。
她還是頭一次聽到倆男的用菊花來開玩笑。
聽說警校男人多,女人跟國寶似的稀有。莫非就因為這樣,讓他們發展出了不一樣的……咳咳,革命友誼?
怪異完畢,她強行拽住跟熱氣球一樣拚命往天上躥的思緒,一把塞回了軀殼裏。
“你們是說,5樓袁偉的老婆有問題?”
“李芳,女,32歲,身高1米68,體重105斤,符合戴哥的心理畫像。”
“袁偉和李芳夫婦是在2月4號回B市的,當天袁偉直接去了公司熬夜加班,而李芳一個人住在5樓家裏。2月5號晚上,李芳偷偷租了一輛車返回老家了。”
這麼一看,李芳老公袁偉的謊言和露餡就能解釋得通了。
天時:案發當時夫妻倆正好回到了B市。
地利:小區住戶少,5樓是距離案發現場最近的一戶人家。
人和:案發當天吳才服用了致幻的毒品,神誌不清,反抗力薄弱,還來了一個剛好撞槍口的張妙歪打正著地頂了罪。
陳警官的視線遺憾地掃過一團狼藉的案發現場。
“可惜現在缺乏有力證據,不能確定李芳是嫌疑人,無法發布通緝令要求她老家的公安部門配合實行抓捕。為了避免打草驚蛇,我們還在想辦法讓李芳主動回B市,通過詢問證人的方式套話,再找出破綻一擊必中。”
正在這時,一直埋頭找著什麼的喬二嬰直起了腰,手裏舉著一塊黃棕色的磚頭。
“這個可以做物證嗎?”
陳警官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再一看,還是塊方方正正的磚頭,臉黑了下來。“喬律師,調查取證是很嚴肅的事,別玩兒了。”
喬二嬰徑自把手裏的磚頭遞給了戴熹。
戴熹接過掂了掂,有些意外,“磨刀石?”
“對。”
黃棕色的磨刀石上長期擱在水槽裏,老舊的籠頭有一點點漏水,日積月累之下,磨刀石上已經累積了厚厚一層水垢。
但現在,磨刀石上已經有一大塊地方的水垢被磨掉了。
喬二嬰靜靜看著他們,聲音很冷靜。
“我去見過我的當事人張妙,她說她案發前見過這把刀,是吳才花了幾千塊定製的,那時候刀上的吊牌還沒拆。我就想,新刀都是要開刃才好用的,更何況是分屍這種精細活,又要切肉,又要割筋,又要剁骨頭的,不開刃的話,刀太鈍了,反而礙事。”
話說得有點長,喬二嬰頓了頓,歇口氣。
她把殺人過程說得麵不改色,詳細又具體,聽得陳警官一陣惡寒。
戴熹卻聽懂了,接著說了下去:“因為凶手在很短時間內完成了進屋取刀殺人一係列的行為,你早就懷疑是熟人作案,所以大膽假設,這個凶手同樣知道這是一把新刀,在殺人前先用磨刀石開了刃?”
喬二嬰點了點頭。
“而且……我懷疑這把刀的定製有問題。”她說道,“從吳才的置物行為分析他的消費觀,他應該不會為了一把根本沒機會用到的菜刀而花上幾千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