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文竹還算大丈夫,他喜歡米樂,還是放了李默蘇,一則不能趁人之危,二則也是為黨國考慮。
但是他空虛了十年的感情好不容易被人填滿,自然是要全力爭取的。沒有無法破壞的婚姻,隻有不努力的小三,就是在那個年代,吳文竹也明白這個道理。
反正已經是自由戀愛,真愛至上的年代,他要用實際的行動抱得美人歸。
然而米樂和李默蘇都還蒙在鼓裏,還在談論著吳文竹這個人倒是沒想到的正義。
“你之前說他總是瞧不上你,是你誤會人家了吧,這次他也是秉公辦事呢!”
“嗯,我還真沒想到能有吳文竹的幫忙。”
聽他的語氣……
米樂撇嘴,自己辛辛苦苦地掃著地,瞅著床上賴著不起的某人,他怎麼就那麼心安理得呢:“切,說的好像除了他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似的,諸葛亮也沒你這麼神機妙算,羅玉鳳也沒你這麼大言不慚。”
李默蘇倏地直起腰身;“嘿我這暴脾氣!你家夫君有點才華能夠運籌帷幄你還不信?情況要是不在我的掌握之中我能毫發無傷地脫險嗎?我能提前修好手機還帶在身上嗎?你能站在這老老實實不去尋找第二春嗎?”
說的好有道理……
自己老公有點才華確實不是什麼丟人的事,米樂自覺無言以對迅速扯開了話題:“啊對了,那天你沒跟我們回來是有什麼要緊事處理?”
李默蘇又倒了下去,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沒什麼,東西忘在情報處了。”
米樂絲毫不懷疑,她本也沒打算問出什麼,就是隨口一說,低著頭掃地,有一搭沒一搭地繼續說:“哎,你說那個王學究,三番五次的找死,這回處理了何謙,他肯定也沒什麼好果子吃,好久沒他的信兒了吧?”
“嗯,他以後不會再找茬了。”
“他都老成那樣了,量他也沒什麼招數了……”米樂忽然舉起掃帚,揚起一屋子的灰:“李默蘇你今天是不打算起床了嗎?!還得我伺候你是不是!”
陽光下的灰塵是真真切切的,紛紛灑灑悠悠揚揚地飄在半空中,遲遲不願落定,有時候看到它們的人,甚至是不敢呼吸的,生怕會把它們一股腦吸進肺裏。
李默蘇盯著幾粒塵埃出神,想著那日冒著青煙的槍口,和被手槍震得晃動的感覺……陽光照的他的兩眼通紅,猛地打了一個噴嚏,被米樂提溜起來:“你從前不愛睡懶覺的,今天都日上高頭了,連工作都不去了?”
掃帚“啪嗒”一聲倒在地上,米樂被他一手攬入懷裏,摩挲著頭發:“我受了那麼大的驚嚇,還不能修生養息幾天?”
米樂沒有反抗,時機成熟,李默蘇正要下嘴的時候何詩詩又好死不死地出現:“喂喂喂,大白天的你們也偷摸著點,總是被我撞見影響多不好。”
簡直生無可戀,身邊天天轉個大燈泡,她就是故意的!
米樂裝作若無其事般離開他去掃地的那一刻,李默蘇的眼神簡直能把何詩詩殺死:“你怎麼進門不敲門啊!”不對,敲不敲門也一樣煞風景啊,這不是重點,“你怎麼淨幹這些喪盡天良的事啊!”
何詩詩臉皮的厚度早就已經是高山仰止,平靜再也不是檢驗一個人心虛不虛的唯一標準,理直氣壯才是,不是假裝理直氣壯,是發自內心的理直氣壯:“我拯救閨蜜於虎口,有錯嗎?有錯嗎?你沒起床沒刷牙還敢說不是虎口!”
後麵的解釋是因為,他的表情明顯就是一副要問“我怎麼就是虎口了”的前兆,何詩詩隻能先下手為強。
李默蘇慈祥和藹地問:“你到底想幹嘛?肯定不是為了拯救米樂這個理由你就別說了,說個別的。”
“我沒想編,這就跟你直奔出題來的——那個謝子科怎麼沒來上班?”殷殷期盼的眼神中分明隱藏著凶神惡煞。
“看你這架勢是要逼婚吶!人家是我的下屬,又不是我的仆人。”
“那他家在哪兒?他現在在哪兒?”
何詩詩步步緊逼,已經爬到了床上,李默蘇節節敗退,已經退到了牆根:“我……我怎麼知道……”
“你說不說,你要是不說,我以後的職業,就專攻電燈泡了,別說白天,我讓你晚上也孤枕難眠!”
好凶殘的威脅!
“家住緞庫胡同四十八號他現在應該在軍隊地址是溯水路一號大院出門左拐黃包車一會兒就到或者讓司機送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