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中雪蘭跟著大老爺到了文淵閣,坐在椅上的周大老爺仍舊帶著些冷寒。
“雪蘭,前因後果可如你當時所訴?”
雪蘭心裏猛地一跳,周大老爺這是懷疑她的話來了。
“確實是事實,”雪蘭伏低著頭顱,突然從身上掏出一杯東西放置在周大老爺的身邊桌上,說:“這是寄煙煎給林姨娘的補藥,傍晚時,寄煙不小心潑到了謹少爺袖上,是奴婢擰了下來裝瓶子存下的,大老爺可請大夫驗驗可否安全可靠。”
周大老爺皺眉拿起桌上的瓶子,看了雪蘭好半晌,最後也沒有別的表示揮手讓雪蘭下去。
走出文淵閣的雪蘭暗暗鬆了口氣,心裏頭卻有些惆悵起來,她這樣做到底是選對了還是錯了。
也不管雪蘭心裏邊如何想的,剛出了文淵閣的雪蘭就被幾個粗使婆子拐住了,雪蘭被嚇得一跳,嘴巴剛張開就被生生堵住了。
幽徑小路上,幾道人影拖拽著掙紮不已的雪蘭往後院繞著離開了。
那力道大得連雪蘭的唔唔聲半丁點都發不出,眼睛仰著對天上的漆黑瞪得老大。
周謹在千夜閣處出來時,已經是戌時三刻,夜色沉如水,路上看不到半點光線。
錢嬤嬤一直跟在周謹有身邊,從周謹入府到現在,她老人家都隻瞧著,做著,不發一言。
因發生了這樣的事,雪蘭又不在,錢嬤嬤隻好代了雪蘭的位置站在周謹落後一步位置。
半青就在右側,出了千夜閣的周謹不知想到了什麼,回頭對錢嬤嬤說:“雪蘭姐姐可有交待人下來留話?”
“雪蘭在大老爺離開時,跟著一並過去了,顯然是大老爺有話問雪蘭,”錢嬤嬤說道。
雪蘭在後頭跟著周大老爺離開她是看見了,不單是她看到,所有人都看到了,周謹盯著前方眼神閃爍幾下,突然又道:“你們且先回孤秋院,我去去就來。”
“謹少爺?”
錢嬤嬤等人見周謹如風般奔出的身形,當下驚呼出。
隻是沒想周謹的動作那樣快,路麵又黑,他們剛巧就在一處樹蔭下,一個拐彎就是幾個分叉口,他們的謹少爺一溜煙就沒了影。
就在雪蘭以為自己要死於非命時,就聽麻利的腳步聲停滯下來,被拖行的動作同時停止。
雪蘭刹時更加的大力掙紮,仍舊被幾個粗使婆子用暗力捂緊了。
本來是打算拖到暗處將這昵子處死的,沒想會突生變故。
雪蘭首次感覺到死亡氣息的逼近,那股冰冷透過她的骨骼傳達全身,令得她渾身僵硬顫抖,因為害怕連眼眶都充了紅。
周謹穿過彎曲的回廊,如風般竄了出去,手裏早有準備的對準那幾個婆子襲了幾棍子,四周太黑,隻看得見一條身影竄出來。
周謹的動作提到了最快,氣力也用得最盡。
空氣裏發出沉悶的幾個響,有一兩個婆子沒被打著,慌住了,捂住雪蘭的手也不得不放開轉頭去對付突然出現的周謹。
因為看不真麵目,一時也難以猜出對方是誰來。
雪蘭突然得以脫身,身一個激靈,掙紮起身,使出渾身氣力反抗另一個粗婆子。
也就四個粗使婆子,其中兩個背對著的被周謹成功用木棍襲擊後頸暈厥,這兩個見情況不對,馬上奮力的想要製住周謹與雪蘭。
“唔!”
雪蘭被婆子狠狠扯住了頭發,麻痛的感覺讓她悶哼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