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校園裏自動分了兩大陣營,航想派與金前幫。航想派是亓航的粉絲團,金前幫自然是程前的護衛幫。而比起一水兒女人組成的航想派,金前幫裏還有不少雄性出沒。
畢竟,風度翩翩進退有度溫文儒雅又才華橫溢的程前,比起風流才子亓航更多了些成熟內涵,自然男女通殺所向披靡。
而那三年裏,程前留給江小蠻的第一與最深印象是,儒雅有錢。又鑒於粉絲們起了個模棱兩可的金前幫之名,於是,學長程前到了江小蠻的腦袋裏自動變成了盛錢學長並且一直延續到今日。
由此可見,程前非盛錢,這是江小蠻犯的第一個錯。
而第二錯…
一直到晚飯結束重新坐回程前的車前梁,江小蠻還沒有從偶遇全新學長的震驚中回過神來。
“因為從小家教比較嚴格,所以我性格稍顯安靜。當初在學校裏又進了學生會,裏外都能輕易得罪人,自然隻能小心做事低調做人。種種錯覺加諸到一起,或許給人造成了溫文儒雅的大錯覺。”
程前穩穩夾了一筷子茭白放到江小蠻的碟中。
“實際上,我隻是個普通又平凡的小人物,偶爾喜歡,嗯,睚眥必報。”
江小蠻打了個寒戰。
睚眥必報的腹黑男…
因此,飯吃到後半截裏江小蠻的心思已經跑到專注回憶自己過去是否有不小心不經意甚至不自覺招惹到這位偶爾喜歡睚眥必報的盛錢學長身上,絞盡腦汁。
總算,最終結論,似乎是沒有。
江小蠻悄悄歎了口氣。
“一個人在外麵租房子住,會不會不太安全?”
“還好,已經習慣了啊。”江小蠻悄悄按了按胃,總覺過度幸福的胃袋有種需要清空的衝動。“又不是小孩子。”
“怎麼會給你的貓起名五千萬?”
“想要簽樂透中五千萬嘛。”江小蠻一愣。“你怎麼知道五千萬的名字?”
“剛剛吃飯時你自己說的。”程前答得很自然。
“有嗎?”
“有。”
“哦。”
沉默。
隻有呼呼風聲跟車輪碾壓地麵的吱嘎聲交相輝映。
沉默了很久。
“那個,你結婚了嗎?”江小蠻覺著這種沉默令自己的腰快要斷掉。“啊,不對,你有孩子了嗎?”
程前在江小蠻看不見的地方古怪笑。
“幾年前本來有機會結婚,結果未婚妻跑路。”
“啊?”江小蠻吃驚不小。“呃,對不起。那個,節哀。”
程前失笑。
“又不是死掉,怎麼能說節哀?”
“對不起,我不太會說話。”江小蠻臉紅。“別生我氣啊。”
“那要看你怎麼補償了。”
啊,睚眥必報。哪裏是偶爾了?江小蠻心裏哀嚎。
“要不然,換你問我有沒有結婚生小孩?”
“這種問題不用問。”程前用力踩了下腳踏車。“手指光禿,整個下午更是沒有一通電話打進來,別說結婚,恐怕連男朋友都沒有。”
江小蠻尖叫。
“學長你要不要把陰險的嘴臉擺得這麼明顯!”
“這叫觀察入微,算不得陰險,小蠻腰。”
江小蠻完敗。
“好吧,你要我怎麼補償?”
“手機號碼給我。”
“可不可以不給?”
吱!
猛地一個急刹車,江小蠻嚇一跳。
程前的臉在江小蠻看不見的地方黑了一大圈。
“不給?”
江小蠻挺羞愧。
“其實,我最近忘記交電話費,所以…”
程前挑眉。
“忘記交?”
“對對對,忘記交。”江小蠻點頭如蒜。“回頭等我交完話費,不,是重新辦一張更喜歡的電話卡後一定第一個告訴你號碼!”
程前眼睛微眯壞壞笑。
“你不會順便忘記交房租吧?”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