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談話(2 / 2)

不過葛玄,你確定你們真的有誠意這種東西嗎?

左慈做完手中一係列的泡茶動作後,給自己斟上一杯茶,慢慢品了起來。若是蕭白和郭嘉在這裏看就會發現,這和昨天水鏡先生泡茶的動作簡直一模一樣。熟練而優雅,這兩位損友鬥了這麼多年,幾乎可以算是最了解對方的人,就連一些生活上的小習慣也很相似,真是讓人心生感慨。

“你們真的覺得自己做錯了嗎?於吉,你來說說錯在哪兒。”左慈的聲音從煙霧後傳來,令於吉葛玄奇怪的是,聲音裏並沒有像之前發怒時壓抑的怒氣,或是怒氣衝衝拔高了音調。反而非常平靜,仿佛這隻是平常上課老師提問學生的問題。

於吉和葛玄對視了一眼,都覺得很奇怪,照理來說現在的師傅應該已經很生氣了,怎麼是這麼個反應啊。難道,這是暴風雨前的平靜?但也不像啊,師傅這是怎麼了?嗯,沒準是被水鏡先生嘲笑了,或者病到腦子不清醒了也有可能。要好好答這個問題,能不能活著走出這個山洞就全看怎麼回答了。

於吉思索了一下,才答道:“師傅是怪我們沒有得到《山海經》,才疏學淺不配做您的學生,令您的苦心栽培落了空。讓您丟臉了。”

左慈抬起頭,似笑非笑地望了於吉一樣,將於吉看得背後一涼,不自主的抖了抖。左慈搖了搖頭說:“我不是怪你們沒有學成《山海經》令我丟了臉(雖然確實也是這樣,左慈心裏咬牙切齒),事實上你們沒有學成《山海經》,不是因為屬性不和,本事不夠。而是你們少了一顆入世的心。

然而這其實不是錯誤,是習慣,你們師兄弟長年呆在天柱山中,對外界接觸的太少。你們很了解天下大勢,也明白外麵的百姓是怎樣生活,但你們從來沒有融入進去,隻是將世間的一切當成一場戲來看,自然也不會有什麼入世的心。

本來在你們這個年紀,作為世間的大好男兒,應該有那麼一股豪情壯誌,有為百姓努力,為幹出一番大事業而奮鬥的心。但你們從來不了解人世間的美好,所以對於下山曆練從來隻是當成一個任務來看,《山海經》需要的是能用他的人,而不是單純當它是道法秘籍的人。”

於吉和葛玄都低下了頭。沒錯,對於師妹貂嬋的下山曆練,他們隻是看成是去完成一個任務。從小在天柱山的生活,令他們在不知不覺走上了太上忘情之路。

他們對熟悉的人很好,但卻不會主動去融入這個世間。他們自信自己的道法,學識已經很高深了,但如果隻是敝帚自珍,對於這個世間一點用處都沒。現在想來,《山海經》不選擇他們,是有道理的。

左慈朝他們揮了揮手:“這不是你們的錯,是為師有欠考慮。你們也是時候下山了,收拾收拾東西,過兩天就下去吧。”

“師傅!”於吉左慈大驚失色,異口同聲驚呼。

左慈搖了搖頭,露出久違的笑容:“無事,你們都已經長大了,是時候該出去見見世麵了。為師其實沒有生氣,隻是有些唏噓,當年那兩個小小的蘿卜頭不知不覺間竟然長這麼大了。”欣慰的笑意在左慈眼中浮現,此時的左慈不是功力高深的隱士高人,隻是一個普通的,為徒弟著想的好師傅:“隻是你們對人情世故還未曾通曉,為師總有些不放心。今日之言不過是敲打敲打你們,不要太過自傲。《山海經》沒得就沒得吧,我左慈的徒弟,什麼時候需要借助那些外力才能幹成事?此次下山可千萬別給為師丟臉了,實在有什麼難事幹不成……回來求師傅也無所謂,天柱山永遠不會對你們關閉。”

葛玄的情緒比較外露,此時已經紅了眼眶。平常很不著調的於吉也沉默了。他們從小在天柱山長大,已經沒有別的親人了。左慈名義上是他們的師傅,但事實上於吉和葛玄已經將他當成是他們的家人了。在他們的人生中,左慈既是師傅又是父親,現在這麼突然的就要離開,他們舍不得。

回想四年前貂嬋離開的時候,左慈看似不在意,卻為了貂嬋忙東忙西,還將貂嬋托付給水鏡先生代為照料,生怕她受一點委屈。於吉和葛玄都看在眼裏,記在心裏。現在自己也要走了,就剩下師傅一個人了,生病了怎麼辦,練功不慎走火入魔怎麼辦?

於吉和葛玄根本就忘記了,左慈的本事比他們高的多,要真出什麼事也不是他們能阻止的。不過擔心這種東西,從來就不會因為對方有多強而改變,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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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又有幾天沒發了,一次發兩章暴一下字數。

開學了,時間少了不少,更新時間又少了。

不過一周還是可以堅持更新吧。